从清城中学回到学校的老穆,除了安排好下午的课时,就是在思考明天的报名,于馆长告诉他照片明天上午就可以取出来,只有拿到照片,才能填写报名的表格。
老穆在考虑自己事情的同时,猛然想起于老师写给自己的纸条来,除了做好自己报名的事,还要去给天成说说农广校招生的事情。
放学后的老穆没有来得及回家,就直接去了天成家里。
“天成呢?”老穆看着天成家的大门没有关,摩托车就停在院子里,他知道天成没有走远,便对正在院里洗手的天成媳妇任莲英问道。
“老穆哥,你找天成!刚才还提起你呢!这会儿不知又去了哪里?”任莲英回头答道。
“他这会儿最可能去哪里?”老穆补充问道。
“他整天忙得脚不连地的,这不刚才回来放下车没吭声就走了,今天村里没有人找他,说不定现在正去猪场的路上呢!”任莲英连声说道。
“那我去猪场看看!”老穆边说边退出天成家大门,转身身种猪场走去。
离种猪场还有一段距离,便听到猪乱叫的声音,老穆竖起耳朵细听来自这猪圈的声音,在这宁静空旷的田野里,这猪叫好似交响乐中的最强音,只不过这最强音却成了独奏一样,单调而清脆。
“这个字念juan。”老穆离猪圈的办公室还有几米远,便听到天成在说话。
“你在这里当上教书先生了?”老穆在门外向着屋里的天成打着招呼。
“哪里能跟你比,我这可是教老学生!”天成听到老穆的声音,没有丝毫掩饰地答应着。
站在一旁的老赵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来了个真正的教书先生,快坐下,你们说话,我去忙了。”老赵说完走出屋外。
老穆进得门来,看着天成笑着说道:“没有想到这老赵还将学习当成正事来着。”
“可不是,当时你儿子在这里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邪劲,这不都一个多月了,他还真学了不少,看来老赵这人脑子不笨,虽是六十岁的人,却对于学习还是像模像样的,每天学两三个字,他居然还能记得住,写得下来,也不是一般人的水平。”天成对于老赵学认字,觉得好奇,并且认为他那么大岁数了,也许只是头脑发热,学上几个也就算了,就算他真想学几个字,也并不是坏事,至少在这里也能用得上。于是就从他在猪场接触到的常用字教起,比方说“圈”这个字,就是因为在这里经常用到,所以才教他的。
“古时有八十尚得状元,我们这老赵六十才学认字,也确实不简单了!”老穆有点感慨地说。
“看,我们替他担忧什么呢?你到这里来,一定有事,快说咱的正经事。”天成看到老穆来的那一刻,就猜出老穆一定会有事,否则他是不会轻易来找自己的。
“还是关于农广校报名的事,我今天去教委开会,得知我的中师函授正在报名,报名要两张照片,所以就去镇上唯一的照相馆去照像,在那里碰到我早年上高中时认识的咱县文化馆的于馆长,与他攀谈中,他告诉我说他小儿子就在县里具体负责这个事情,他写给我一张纸条,说是拿着这个就可以找到他儿子,找到他儿子,报名的事情也就解决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于馆长写的那张纸条来。
天成打开纸条,见到上面用很漂亮的行楷字写着“县农业局于广州”。
“农广校属于县农业局管理,我这些天与畜牧局打得交道较多,与农业局还真没有打过交道。”天成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农业局还真有一个关系,只是不知还在不在那里?”
“你有关系不是更好说了吗?”老穆看着天成说道。
“这关系也是老关系了,我还从来没有找过他,只是前些日子,去我丈人那里时,他提起过,你想想他的老关系,咱也说不清还在不在单位上班,说不准已经退休了!”天成说这话的当口,突然觉得这是一个接触自己岳丈老关系的机会,有没有也应当去打听一下不为过。
“你老丈人什么样的老关系?再说这老关系是干什么的呢?”老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