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嫂子的工作我来做,你就这么分,如果村里人有异议,也便于解释。”天成的话让三个人不再言语。
天顺对于天成的大度,有点难以理解,本来对于王思恩,他已经想好以村里的名义,送些慰问金给予照顾,但此时天成提出来这么做也许自有他的道理,天顺觉得有天成的分红,对于节前准备到王思恩家的慰问也就多此一举了。
天成说完,一声不吭地走了。
这次天成没有再去南晒场看屠宰现场,而是径直去了位于村北坑崖的王思恩家。
尽管天寒地冻人无事,但是路上人很少,这时刻大都聚在家里玩些扑克牌类的游戏,或者坐在被窝里看电视剧,一路走来,天成没有碰到什么人,只偶尔碰到几个在胡同口玩耍的孩子。
转过几排房的天成,远远看到座落在村后的两间老土屋,这是村里最简陋的土屋了,那土墙在太阳的照射下愈发显得苍白,屋旁一搂粗的大枣树透出居家变迁的沧桑。据老年人回忆,就在这土屋旁,曾是王思恩祖上豪门宅院,这棵大枣树原来就位于这院落里的深井旁,但因欠赌债还不上,一夜之间,被人将豪宅拆了大半,从此便在村里消失了,至于这事情真假,已经无从考究,但是人们却清楚地看到有文化的王思恩落得至三十多岁才讨到老婆的事实。
老土屋四周连低矮的墙头也没有,又走了几步,天成便看到土屋的门虚掩着,天成猜得出来,屋里一定有人。
天成走到门前,轻咳了两声,门“吱”一声拉开了,探出一个老年人,头发几乎全白,眉头虽有些皱纹,却并不显得苍老,这便是王思恩,看着面前的老人,天成猜想到这曾经也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然谁能料到时过境迁,竟然落迫到如此地步?
“老爷爷,我是天成,特地来看您老!”天成怕这老人认不出自己,先自我介绍道。
“认得你,快进来!”王思恩一边说,一边将门全部拉开,示意天成进了屋。
屋内有点暗,进门的空地上燃烧的劈材发出的烟有点呛,天成不由得咳嗽了两声。天成注意到,两间屋用一个破旧得结满了尘网的高梁箔隔开来,靠墙一边留了进里间的门,借门向里间看了看,里间比起外间显得更暗,只看到对着门的一张简易床,床上的铺盖在昏暗中看不清楚。
“就你一个人在家啊?”天成问道。
“他娘俩吃完饭拾柴禾去了!”王思恩答道。
“今年的年货准备了吗?”天成关心地问道。
“能吃饱就不错了,没有啥可准备呢?”王思恩有点愧疚地回答。
“听说您老年轻时读过书?”天成想让老人谈点高兴的话题,故意道出老人当年的辉煌。
“读过几年私塾,还在我们学堂念过书,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老人有点感叹。
“我今天来看看您,想给您说,村里不会忘了您,这不,我给您送点过节的钱,虽然不多,您可以买点过节的衣食!”说着将两张百元钞票递到王思恩手上。
“这钱我怎么能收呢?再说我还能填饱肚子,怎么能收你的钱呢?你能来看看我就很知足了!”王思恩说着将天成递钱的手推了回来。
“这是村里对您的关心,您收好,我当村支书,不会忘了村里的每户人家,只要我能吃好饭,也一定让村里的人都能吃好饭,假如您愿意,节后村里可以安排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将来也能为您家中增加些收入不是?”天成言语非常诚恳。
“那好,谢谢你!”王思恩将钱接在手里,眼里禽满了泪花。
“您有什么困难,直接找我就行,我一定想办法帮您解决!”天成提醒道。
“太谢谢你了!”王思恩说着两手紧紧握住天成的手。
“我还有其它事,先走了,有时间我再来看您!”王思恩听到天成说走,松开了抓住天成的手,送到门外站定。
看着天成离去的背影,王思恩嘴里念念有词:“好人哪!真是位菩萨心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