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相民,相书再无心去看自己的菜园,此时关心的倒不是相民如何选择,而是自己该如何选择,自己分析透了个中原因,如果再按原来天成提出的思路去为其贷款,那岂不是明摆着获益,而又一点风险不承担吗?这么多年来,自己做事一直是保守的做法,可这次如果按天成的提法去做,心理上也有点说不过去。
穆相书想到这里,突然长叹了一声,进门抓起刚装上不久的电话。
“喂!天成在家吗?”
“他不在!我也是来家找他的,他媳妇去找他,让我在这里听着电话,就这一会儿,你这已经是第四个打过来的电话,现在他家这电话都打热了!”
相书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接着把电话挂上了。
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连个称谓没有,话语中还充满了十足的抱怨,好像这个电话自己不该打过去似的,真是没有管教,这么多年,也许早已习惯大家对自己的尊重,偶然听到这种粗鲁的言语,气愤、烦恼立即涌上心头,真的不知如何应对了?穆相书感到心里有些压抑。
“孩他娘,你去看看天成家有没有人?”有点急火攻心的穆相书对着房门外叫了一声。
“刚才不是听到你打电话问了吗?”正在院里晾着衣服的老伴反问道。
“电话没打通,你去看看,见了他就说我找他!”相书的语气中明显充满着火药味。
“你认为你是谁啊?”
院里的回应让相书的心情无疑增加了些许烦燥。
“当年的大是大非面前,都能保持冷静,而现在是怎么了?”相书暗自问着自己,尽量保持着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