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成的麻烦暂告一段落似的,十余天过去了,村民为天成担保的贷款顺利拿到了手,猪崽的价格也随着市场价格继续走低,甚至是到了后来,猪崽价格低得让那些养母猪的散户不得不将在集上卖不出的猪崽随意丢弃在路边,任由愿意养的农户牵回家饲养。
农村对于这种丢弃猪崽的事互相传播开来,附近村里有好事者,便将捡来的猪崽送给天成换两个钱,由于天成猪舍空间有限,最后就是不要钱,也无法再收留那些被遗弃的猪崽。
丢弃猪崽的事很快在小王庄村里炸开了锅。
“今年的猪价格这么低,看来咱们书记的猪场有钱赔了!”
“你没听说?离咱这有三十多里的一个村里养母猪的,赔了全部家当不说,男主人一夜想不开,上吊自杀了!”
“俺倒是在集上听说了,说得比你这还邪乎,男主人上吊不说,就连女主人都神经不正常了,幸亏咱村书记盖了猪场,自家的猪崽不愁养,还收了那么多外来的!要不然,还不知怎么度过难关呢?”
“哎!就看今年这猪崽价格,还不知猪肉能便宜成什么样子呢?现在猪崽再贱,家家户户都不敢养,偏偏咱这书记养了那么多,真不知是福是祸呢?”
说到底,无论说些什么,大家议论的话题都没有离开天成的猪场,都在为天成的猪场捏着一把汗。
终于有一天,有些沉不住气的穆家兴找到天成:“大侄子,这些天村里的议论你也听到了,我觉得咱们这猪舍今年风险真的不小,这样的事我这么大年纪还真的没有经使过,你这玩的就如同一场大赌博,只不过你赌的就是猪场里的正在养着的猪,你这赌注可不算小啊!”
天成对于村里的风方风语自然也有耳闻,只是心里的那杆秤却一直把持得很平稳,没有丝毫担心,徐一刀的话不会错,那本《政治经济学》里讲的也不会错,错就错在大家的嘴上,当听完穆家兴的话后,天成思考了一会,开导似地回应道:“叔,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我不说你也清楚,我这与别的养猪场不同,首先猪崽多数是我自己种猪场的,可以说比免费的还便宜,其次我们还有饲料厂做后盾,就是咱这猪赚不了钱,可我们的饲料厂却能赚到钱,你也知道,因为猪养得少,很多家庭加工饲料的都关了门,可我们这饲料厂的饲料每星期都要送往省城,就凭这一点,就算我赔了些,咱这饲料厂不是能给我补回来一些吗?”
天成明白,假如用书上的那些理论给根本不读书的穆家兴讲,他也不一定听得明白,倒不如用现有的资源当说辞来解除他的后顾之忧。
穆家兴听完天成的话,也许觉得天成讲得有一定的道理,轻轻点了点头:“俺没文化,知道得少,听你话音里,只有赚的钱,没有赔的钱,俺就替你放心了!”
天成说的话实则很是牵强附会,但是对于普通人的理解,好似也有些道理,饲料、猪崽都是自己的,还有什么可赔的呢?穆家兴自然也就没有来时的担忧了!心里还不时地暗想:“若是碰到村民再当着自己的面议论这些事,我就与他们理论理论,让他们跟着咱心里亮堂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