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饲料厂出来的天成,看到停在门口的座驾,想到刚才会上天顺的要求,便走了过去,敲了两下车窗,坐在驾驶座上的常胜推门下了车。
“从今天开始,咱们这车要为王厂长做好服务,他随时可能叫你,到时候不用通知我,你拉着他去办事就行。”天成叮嘱常胜道。
“记住了,叔!”常胜的聪明灵动,领会天成的意思,那简直是一点就透的。
天成说完,便自行遛跶着回了村。
天成要去学校找老穆,前几天老穆提起教育组要调他去别的学校任校长的事,不知道老穆协调到什么程度了?
这十年里,每当自己心头有解不开的疙瘩时,老穆就如同开锁的钥匙,随时解开锁在自己心头的那把锁,不仅如此,老穆中师毕业证拿到手的当年,便由民办教师转成了公办教师,待遇的提高,让老穆干劲更足了,学校连年捧回县、镇两级的各类大红奖状、奖杯,足足摆满了一间屋子。附近村庄的学生慕名来小王庄的学生也越来越多,据四年级的班主任讲,仅他一个年级就有一半来自于别的村庄。从小王庄村毕业的学生中,连年都有升入大学的学生,这让老穆感到万分荣耀。
荣耀的光环之下,老穆却也有难以下咽的痛楚,每每提起这个,老穆总是如哽在喉,那就是每年总会听到小王庄学子升入某某大学时,而穆珍却没有如其所愿,升入大学,只考了一个小小的高中中专,分配时,也只分到了近在咫尺的滨湖镇,特别是自己儿子小键考上研究生的那一年,老穆拉着自己的手,眼里含泪说的那句话,至今在犹在耳边回响“我培养了那么多学生,却没有将自己的儿子培养出来!”
这种打击曾让老穆一度很少出门,甚至村里有传言称老穆羞于见人,总是躲着人走,天成想到这里,不仅自问道:“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老穆想到外面驱散盘在心头上的阴影?”
“假如是这样的话,就是自己心里再依恋不舍,也不便让他留下来,让他出去走走,对老穆来说可能会更有好处!”天成想到这里,不由得摸出手机,拨通了学校里的电话,等电话中核实老穆确实在学校时,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
天成走在村里的大街上时,人们看到他走过来,都热情地与他打着招呼,天成有的笑着回应一下,有的挥手致意,遇到年长的长辈,不由得驻步还要多说上几句,好似一位离家的游子回家一样说几句家长里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