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不起。”

季忆嗓音有些低低的，带着诚挚的歉意，软软的，像颗夹心糖。

咬开坚硬的外壳，里面是甜得发腻的溏心，软而稠。

贺铮眉眼微垂，绷了半晌的脸忽然散开了来。

墨而深的瞳孔里面，笑意铺展开，眼梢忍不住的上扬，就连微抿的唇角也弯了弯，不由自主的翘起。

对上这个小姑娘，他的心怎么也硬不起来。

“嗯。”

他低低的应了一声，任由她抓着手，不回握她，也不转身。

季忆有些丧气。

她又往前挪了挪，这会儿倒是真的像个小姑娘一样，脸有些微微的红，身体忽然向前，将脸贴在他的后背。

贺铮脊背一僵。

屋子里有暖气，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衣，她脸上的温度穿过这薄薄的衬衫传递到他的背上。

“我不是故意跟你生气的，我就是有些事情没想明白。”

季忆的声音有些懊恼。

见贺铮没有推开她，她得寸进尺的，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从后面将他抱住，声音闷闷道：“我习惯了一个人，不知道两个人应该怎么相处，但是我会学习的，我会慢慢的去适应。”

“季忆。”

贺铮喉结滚了滚，他的嗓音有些哑，有些克制。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

最开始的时候，他叫的是J，再后来，他称她是季小姐，真正连名带姓的叫她，这还是第一次。

他的声音总是低低的，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薄凉。

但此时，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字咬的很重。

“哥，我——”

季忆的话还没说完，贺铮揣在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将她这软糯的声音打断。

季忆屏了声。

贺铮没接电话，任由这铃声在裤兜了响着。

明明是一段旋律非常动听的轻音乐，此时却觉得异常的刺耳，两人默契的在这一刻都没有说话。

响了一会儿没人接，电话就断了。

贺铮舔了舔唇，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季忆的脸还贴在他的后背上。

贺铮明显感觉到那块儿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情绪越来越稠，忍不住的想要将人从后面拉过来。

季忆“唔”了一声。

有些小闷闷的，还有些小懊恼。

刚刚气氛正好，一切都水到渠成，这会儿让她再说，她忽然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没什么，就是……”

季忆难得的有些害羞，自己也忍不住的低笑了一下，道：“我就是想说，我挺——”

话还没说完，贺铮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季忆“噗”的一下笑出声来，刚刚的那点旖旎气氛这会儿真的是消散的一干二净。

“哥，先接电话。”

季忆脸上是止不住的笑。

她直起身子，收回她抱着贺铮的那只手，牵着他的那只手也想抽回，被他反握住，就是不松。

他的掌心有些干燥，微微用着力。

贺铮也有些恼，一贯冷淡矜娇的脸上，浮起了一抹赧色，还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好不容易才等到小姑娘这么主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