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道:“你这个人,知错、不改!”
夏琼最常对别人说的话,就是对不起。可是说过后,好像一直都没改过半分。每次闯祸,总是对气得快炸的薛沁说对不起,可哪一次不再犯?
可有的事情,就算知错了,他也改不了。
睡觉这件事,和夏琼已经“情深似海”,半刻都耽误不得。至于惹是生非,那是他该去做的。只有做得越过分,皇帝才越放心夏家。
“那夫子把我赶出去好了。”夏琼道。
“你啊。”夫子用戒尺轻轻敲了敲他的头。
夫子没继续责罚他,转回去讲课,只撂下一句:“放课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夏琼一坐下又困得要睡了,只是夫子再也没责怪他。似乎他只要不打扰到别人,他就不管了。只几次季平忍不住往他这边转时,夫子冲着他两使了使眼色。
放课后,夫子正拿着书本在看。夏琼磨磨唧唧,总觉得肯定要受罚,犹豫不决了许久才慢吞吞的走了上去。
他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犯错,但还是怕责罚的。譬如让他刷茅厕,或者煮饭。前者难受,后者,简直天怒人怨,可以让整个国学院的人对他横眉冷对。
这倒也没什么,苦的是,少了一顿饭食了。还是一百多人同他一块受罪,无端牵连无辜,他会有些善心作祟的坐立不安。
“夫子。”夏琼行了礼。
夫子将三页不同笔迹的书纸放到了他面前,问:“自己抄的?”
其实夫子已经确定了是他自己抄的,因为叫罗昀和他一块儿去抄书时,已经查清楚了其他人都回屋了。
夏琼点了点头。
夫子和蔼的一笑,道:“你是如何一个人写出三种不同的字的,可厉害得很呐。莫不是左撇子天生这么天赋异禀?”
没料到夫子居然是找他来问这事,夏琼迟疑了片刻,才问:“夫子只是要问这个?”
“你这字,虽是不同,却每一种都是上等。所谓字如其人,想必能写出这般好字的你,非井底之蛙那般简单吧?”
“做井底之蛙有什么不好?起码只看到了一小片美好,不好的都在方圆之外了。知道的少了,痛苦就不会那么多了。”夏琼苦笑道。
“我听闻你是因为废弃了武功才自暴自弃,到了如今这般地步的。不知,你可有想过,弃武从文?你写的文章,我看过了。虽是有些大逆不道,却不乏雄心壮志,当为国之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