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的队伍里,骑马在前的,都是些年纪轻轻的小将。
一招半式未展示的夏琼,被皇帝当作文官,充作军师随军出征。众人倒是有耳闻,这位曾经天资过人的小爵爷武功恢复了,脑子好了。可怎么也想不到,夏家后代居然能做了文官。
一路上夏琼都是马车送的,显得他好像手无缚鸡之力似的。不过他也没拒绝,毕竟骑马潇洒是潇洒,但还是得顶着大太阳的走的。哪有马车里可以睡觉舒坦。
临行前,薛沁和夏耀都被接进了宫里。什么不该知道的,在那一瞬间也明说了。薛沁含泪道别,骂了皇帝一晌午。最后还是被皇帝的一句九族诛连,给唬住了。
曾经对夏琼的种种误会,一夕之间,尽数成了悔恨。薛沁没法想象,一个当初才十五岁的孩子。如何自己将那么多咽下的。甚至,将骨子里的桀骜都埋了去。
五年里,不知有多少蓄意报复这个曾经将他们踩的爬不起来的少年。一波接一波的来寻他的麻烦。明明一身武功,却要装作毫无还手之力,那是多痛苦的煎熬?就像明明冷极了,眼前堆着火炭,却因为湿气怎么也燃不起火来一样。
当初夏家先祖若是保前朝扶新帝,而不是同杨家一起造反的话。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呢?
夜晚扎营。
夏琼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营帐外,看着天出神。天上只剩一轮不够明亮的月亮,月华黯淡--像极了如今的夏家。
季平走了过来,看到他这副痴傻模样,不禁取笑道:“怎么,孟珂当了文官,现在还想对月吟诗吗?”
十五岁以前,开玩笑是不带心的开,开得畅快欢心。十五岁后,是将心捂着开,尽管不开心也要装开心。现在,仿佛黄土掩面,呼吸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