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最后，离他近的二人明显听到了一声叹息。

哪有什么不动一兵一卒，太子和林妙嫣，都在此次战乱中死了。不是因为外敌，是内乱。

“太子……”夏琼将这二字挤出口，却不想再继续将实情说下去。

杨定淡淡一笑：“太子夭亡的事，和你们无关。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只要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的。”

夏琼旋身过去看他，只见眉眼皆是笑意。过了须臾，季平也回过头来同夏琼一起看着他。仿佛一切，回到了十年前。

六七年前，有于清。那个家伙虽是与他两有些情谊，却与他二人欲行的道路不同。比起于清，二人更愿意同杨定在一起。

嬉笑胡闹时，杨定可以比他们更欢。可于清不会，他只会默默的坐在旁边看他二人，一言不发，乖巧得像个小媳妇。正如，现在坐在一边一字不言的罗昀。

杨定对这季平、夏琼二人，有惜才和护才之意，当然也有幼年的情谊。虽是一切记忆都化作了尘埃，但每每想起，总会让人念及几分旧情。

曾经无能为力，如今，死了太子，死了一个难敌。杨家的半壁江山，已皆在掌握之中。只是护着两个于他来说重要的人，还是可以的。

若永平帝不仁，弑父杀君，也曾打算过。逆来顺受几年，永平帝对他的戒心早已放下。却是不曾想，看起来越是乖巧的人，心里越是复杂。

杨定也知道，他这个父皇，有时候犯糊涂。人心里一旦顾虑得多了，有些看起来不需要自己去细思的事情，就会不自觉的忽略了。

便将表面功夫做好，迷了对方的眼睛。

罗昀将脸别到另一边去看停在枯叶上的蝴蝶，将自己隔离出那三人的氛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