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琼叹了叹气，对他道：“还是算了吧，说不定去了京都外城，不仅遇不到人还要让你跟着我一起死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罗昀停住了给包袱打结的手，神色黯然道：“可是不去的话，你可能就会马上……有一线生机，也该去试试的。”

罗昀垂下了眸子，继续收拾包袱。

夏琼走了过来，伸手抱着他，声音轻弱的道：“子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何事？”

“我死了以后，你也要好好活着，好不好？”夏琼言语无力，仿佛最后的告别。

罗昀的手又停了。

本就不好的脸色，此刻更难看了。他道：“你就忍心让我独自活在世上，日夜以泪洗面和悲伤入骨吗？若是你不在，我不想活着。没有你的话，活着会很痛苦的。”

“你比我少活了三年，自己好好多活着不好吗？三年之后，可能你会遇见更好的人。我是真的，配不上你。”夏琼将下巴磕在罗昀肩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眼皮的沉重，让他觉得，他这一闭眼就醒不过来了。

罗昀忍着泪，任由它在眼眶里打滚。而后对夏琼道：“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你有万千人可以选择，还有一个死心塌地喜欢你的于清。我本什么都没有，如今只有你。等你不要我那天，我也就是孤家寡人一个罢了。一抔黄土，也许是我最好的归宿。”

从始至终，卑微的都是他。爱到刻骨，只能看着他和别人卿卿我我，独自在一边生闷气的是他。真得到了，不停的求夏琼不要将他抛弃的也是他。

罗昀知道，夏琼可能没真的那么喜欢他，也许只是看着他顺眼。或是根本就是因为愧疚而补偿，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夏琼就是这样，一旦欠了人东西，不到还清楚就搁不下。念着念着，也不知道自己心意到底如何了。

可他是真的喜欢夏琼。

他转身将夏琼揉进怀里，道：“你忘了我母妃对你说过什么了吗？她说我死心眼，我真要认定一个人，定是一生一世。我的心可以被你当作不要的东西丢掉，可它只要还跳，就还是想着你的。”

他拉着夏琼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口，而后坚定的道：“若世上再无夏琼，也定不会再有罗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