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泽道:“这是可以压制你体内毒性的药,大概一颗能撑个十几日的样子,越往后效用可能越不好使。那个断情蛊,还是等过些时日,实在撑不住了再用吧。”
蓝泽垂下了眸子,继续道:“毕竟……相遇不易,相知更难。能惺惺相惜,更是几辈子都修不到的福分。好可惜啊,我这活了二十年了,还没遇到那个与我惺惺相惜的人,说不定真的遇不到了。还有些嫉妒你们呢。”
“一定会遇到的,你一定会遇到的。”夏琼道。
“嗯,可能他在哪个地方等着我吧。我也该去外面的世界,去寻寻他了。看样子,他是不可能主动上门了。哥哥要去哪吗?可不可以捎上我?我保证不打扰你们打情骂俏,也不给你们添麻烦。”
蓝泽像个孩子一样嘻嘻笑着,看起来真诚不已。
夏琼道:“本来是打算去寻鬼医弟子的,但我觉得,他要么不会帮,要么帮了也治不了。毕竟,我这是好几年的毒了。那么深了,怎么拔得出来,医得干净?”
蓝泽问:“鬼医弟子,哥哥是要寻哪位?郁玧,郁扬,还是郁夏?看哥哥的样子,应该是中原人士吧,郁玧在京都啊,怎么不去寻他,跑到这边来寻郁夏?那个鬼东西虽是好说话,可整日整日的不在,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能帮,你们也找不到啊。不如拐个弯弯,却京都找郁玧吧。”
夏琼听他提及鬼医弟子滔滔不绝,觉得他定是来头不小,加之他唤那个叫郁夏的为鬼东西,定然是与其有些交情的。便问:“余思认识他们?”
“对啊,不过正如你所说,我觉得郁玧和郁夏也未必能医好你。你这毒,早些时候还好,都这会儿了,半条腿都被黄土埋了几年了。早就那一半身子都化作黄土了,怎么还救得回来。难不成,给你缝条腿上去,可普天之下,哪有人有那本事。就算有,又何处寻那腿给你缝?”
“要别人的吗?别人可未必愿意。”
夏琼听他说起来自己将命不久矣说得极滑稽,也不恼,反而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只轻快的一笑,瞬间好像放下了许多东西。
对啊,身子都埋了好多年的黄土了,也该化作尘土随风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