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只脚已经缩得不能再缩,蹭到热油时的可怖感受。梦见鬼,梦见可怖事物已经不能让他动摇了。唯独热油烫身的感觉,他一辈子都害怕。
害怕的同时,也厌恶极了那只丑陋的脚。
所幸杨黎不喜欢看他多余的地方,也没叫他瞧了自己的丑陋之处。
蓝泽处处为他着想,他现在怎么狠的下心来做这让自己痛苦不堪的残忍之事。
“别怕,我送你进去。”杨黎抱起他,往油锅边去。
“不要!不要!”蓝泽几乎要哭出来了,一下一下的往他胸口上捶。
可那人仿佛铁石心肠,如何折腾,都不能改变他面不改色的镇定。似个死神、勾魂阴差。
好热啊……
蓝泽只有这样的感觉。
杨黎将紧紧抓着自己衣袖不放的蓝泽推开,清醒了过来,只见那人满头大汗,似乎是被惊着了。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冷落他似乎有些不应该。
于是将人揽到自己怀中,取了床头放着的帕子给他擦汗。
蓝泽眉头猛地一皱,喘着大气清醒了过来。抬眼,见杨黎温柔的对他笑,还一边帮他擦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杨黎温柔的问。
眼前的人,无论真情假意,露出这副神情总能让他安心些。罢了罢了,他对自己好,又觉得他装模作样。对自己不好,如梦里一般又会害怕。
二者之间,还是选虚情假意,安安心心的好。
若杨黎真如梦中那般冷漠寡淡的对他,他怕是承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