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当年,手中的箭敌不过永平帝手中的箭。或许也能用这蛊蝶,救父亲一命。
可一切都晚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罗昀的背贴着地,寒意一点点的爬遍周身。忽然间,刺骨的痛绞在他心口,仿佛虫子在咬。
忽然有一线的清明间,他忍着巨大的痛苦,轻唤了声:“孟珂哥哥。”
他眼角含泪,不知道是因为念起这个名字,还是因为太痛。他布满薄茧的手,摩挲过玉佩,停在琼字上,不由得苦笑。
他的声音很小,房檐上躺着的人,清明时都可能听不见。既是睡着了,就更听不见了。
夏琼因为太冷,打了一个喷嚏。
罗昀的眉头皱了皱,猛地起身。
他看了看房檐上,却已经不是那迷茫的眸子。他轻松的跃上房檐,行至夏琼身边。
“你回来了?”他蹲下,眸子微湿。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有很多年,这个人都不在。这个梦中,他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真是梦的原因,还是药物所致的迷魂。
夏琼紧紧的抱着自己,弱小又无助。
曾经的他,武功或是其他本事恐怕不及此刻的十分之一。可却端着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做派,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羽翼丰满,倒是学会害怕了。
罗昀睫毛颤了颤,将夏琼抱了起来。
“这么凉,怎么都睡得着?”罗昀笑着,心口却犹如火烧,犹如万虫撕咬。
笑着笑着,嘴角就溢出了鲜血。能解断情蛊,从来都不是只有一个办法。只是后者太痛,或是赔上性命,或是一辈子无用还要遭受折磨。不试也罢!
罗昀轻吐了一口气,闭上眸子,似乎想无视自己的一切伤痛。而后抱着怀中人,稳稳的跳下屋檐。
夏琼被送上枕边时,罗昀后知后觉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前一黑,便昏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