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内院的一个高台上,有两道身影吹着冷风,望着天际那道弯月的柔光,把酒言欢。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这种人,哪里来的诗情画意赏月,不过是不想回去罢了。
“我要不要也给孟珂哥哥下一道断情蛊。”罗昀苦笑道。
蓝泽道:“还是别了吧,可别再这么折腾彼此了,要死就痛快的死吧。至于留下那个,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还是得看他自己的打算。自己有什么资格,能帮别人做决定呢?孟珂哥哥不是不征求你的同意就随意用了蛊毒,到最后谁都没得好处,反而还惨不忍睹。”
“真要死了,恐怕还痛快些。不用再烦了。”蓝泽躺倒在冰冷的台面上,仰头望天。
天空上一片灰暗,连片云都没有。如他的眼睛一般,空洞得一无所有。
“也许你还高看哥哥了呢。他或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你。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恐怕只是你而已啊。”蓝泽说了一句看似在挑拨离间的话。
他并非刻意去揭穿夏琼,只不过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罗昀也躺了下来,问:“为什么呢?”
蓝泽一件件分析道:“哥哥体内的毒,发作时间不会在永平帝身亡后一个月。也就是说,他离开你差不多第二个月就能回来了。就算郁夏骗他,郁夏为了救他,自己必须得死,熬不过多久的。等哥哥发现了,应该就能离开了。就算吊唁,也不该那么久才是。可他足足过了三年才来寻你。”
“嗯。”罗昀只简单的答了这么一个字。
蓝泽偏头看他,眼里露出了些于心不忍,道:“或许,他的心已经分了一半给郁夏了呢?你和他之间,夏琼本应该更爱他。他也的确比你付出的更多。我后来清楚了,郁夏曾经是京都于家的公子于清。那个和夏琼传了几年流言蜚语的人。”
罗昀抿了抿唇,眼睫略微颤抖了会儿,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后,他道:“你跟我说这个,能有什么意思呢?让我不要喜欢哥哥,还是少对他好些?可我做不到啊。”
“我从很早以前,就迷上了他。从而一辈子,都记着他。你知道吗,他凭一人在我心中的地位,足足损了我十七年的记忆。这还让我,怎么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