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尚笑道:“阚泽兄这是在装傻了。校事机构因何而成立,整个东吴朝廷上下无不心知肚明,校事拥有众多特权,是普通一衙门吗?校事如此特殊,凌驾于众衙门之上,而且专事的是搜集朝中大臣的罪证,直接插手衙门的审案,现在能是解决此事的最好时机吗?”
阚泽听得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问道:“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庞尚说道:“当然要有定力,等待时局好转。”
阚泽苦笑,“这个定力,我有些糊涂。如何才叫有定力?我从不掺和朝廷内斗,只想独善其身。如果坚持这样的策略叫有定力,那我敢拍着胸脯说,我很有定力。”
庞尚笑道:“我说的定力,就是案子该怎么审还是怎么审,不要管那些副作用。那些不是你现在能考虑的。”
阚泽说道:“万一皇上哪天注意到审案风向大变,问我要应对策略,我该如何回答?”
庞尚说道:“策略吗就是因地制宜。校事既然专长于搜集证据,那就不妨发扬光大,将搜集证据的事情统统交给校事,但却要剥夺校事给人定罪的权力。定罪权仍由其余衙门掌握。这样,各级衙门的审案就简单了,先让案子双方提供证据,衙门审理,如果衙门认为证据不足,需要进一步搜集的,则将案子转给校事,由校事接受搜集证据,校事完成证据收集后,再将案子转回衙门,衙门审核校事搜集到的证据,然后根据最终的证据做出断案。
这样,朝廷并没有放手搜集证据,但衙门却不需要再配备那许多衙役、捕快搜集证据了。如此一来,校事也有了正经的事情可做,在百官当中的形象也就不那么面目可憎了。”
阚泽闻言笑道:“这可是要大幅度调整现有审案程序,可不是一件小事。”
庞尚说道:“校事已经存在,并已经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总得为校事想一个正经出路吧。否则,等皇上利用校事办事的理由消失,皇上如何处置那些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校事?卸磨杀驴?百官固然称快,但皇上的千古形象岂不毁了吗?”
阚泽说道:“也是,不过,真让我提出这个建议,按皇上的性子,多半是让我主持修订这些律法。到时候,庞先生可要多多帮忙才是。”
庞尚说道:“应该的。你知道我这人平日里没什么事。这次来找你,还想有事找你帮忙呢。”
阚泽笑道:“义不容辞呀。有事情说。”
庞尚说道:“俗话讲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阚泽兄不贪恋权位,只流连于山水,与我性情很是相合。只是阚泽兄最近太忙,我也不好意思总来打扰阚泽兄为皇上办事。我想,阚泽兄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二好友相识?如果人多,我还可以组织诗社、词坛一类的小团体,有时间就一起吟诗作词,岂不快哉?”
阚泽大笑道:“好极!我早有此意,只是囊中羞涩,一直未能着手。庞先生有的是钱,又有大把闲暇时间,正好可以牵头组织此类团体活动,到时我一定参加。”
庞尚笑道:“如此,那就说定了?定下个时间,我提早做做准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