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叶殿下!”
“红叶殿下万岁!”
原本在各处帐篷内用午膳的长宗我部军,在听到雨秋平来了后,纷纷跑出帐篷围在四周向雨秋平问好。下到普通的足轻和民夫,上到武士乃至家老一级的土佐武士,甚至包括福留亲政这样数一数二的重臣在内,都在热烈地欢迎雨秋平。雨秋平则一一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一点架子都没有。
“这…”十河存保有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这怎么比进了自家军营还热闹呢?”
“当年土佐一战,雨秋家和长宗我部家本来都闹僵了,长宗我部家甚至对红叶殿下动手,想把红叶殿下卖给我们三好家。”三好义兴闻言苦笑了一下,也想起了当年父亲和叔父们的讨论,“结果这雨秋红叶愣是不记仇,本来都可以从浦户城安全撤离了。结果他看到我们三好家大军压境,长宗我部家危如累卵,居然返身回来支援刚刚背叛过自己的长宗我部家,把他们从灭顶之灾里救了出来。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实在是…”三好义兴斟酌了好久,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好。
“实在是太‘烂好人’了。”不知什么从时候开始偷听两人对话的森长可忽然在一旁笑道,随后便快步走开了。
“啊,那位大人说得倒也不错。”三好义兴
百感交集地微微点了点头,“这样仁义无双的举动,立刻让他赢得了土佐的人心和民心。二叔父早就和我说过,红叶殿下在土佐的人望估计仅次于长宗我部殿下了。”
“嘛…奇怪的人。”十河存保不知该如何评价,随口敷衍了一句。
“父亲和叔父们和他做了十几年的生死之敌,两军对战无数次,数次让他陷入死地。这样的血海深仇,是人估计都不会忘记吧。”三好义兴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道,“可是自打我们降服以来,这段时间他一次找我们麻烦都没有,反倒真心相待。他的为人,无需多言了,难怪是父亲看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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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主帐里的长宗我部元亲,默默地看着雨秋平穿越欢呼的人群,嘴角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而一旁的香宗我部亲泰则有些不安地看着他自己的兄长。
“长宗我部殿下。”走到营门口的雨秋平在卫兵通报后就走了进来,发现长宗我部元亲并没有起身来迎的意思,于是便笑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吗?”
“哪有不欢迎,外面那么多人不都在欢迎治部殿下?”长宗我部元亲没好气地挖苦了一句,随后长身而起,把自己所坐的主位让给了雨秋平。
“我第一次来土佐时,可没有这样的好待遇。”雨秋平同样反唇相讥着挖苦道,也不客气,便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人贵有自知之明,如今织田家已经无人能及,而治部殿下又是拥有自由取缔权的方面重镇,该让的我是不会争的。”长宗我部元亲“砰”地一声在次席上坐了下来,不屑地瞟了一眼三好义兴和十河存保,沉声道,“但是。该争的,我也是一点都不会让的。”
“长宗我部殿下想争什么呢?”雨秋平也严肃起来,十分郑重地问道。
“四国的土地。”长宗我部元亲伸出手来,使劲点了点脚下,“长宗我部家拿到的土地,我一寸都不会让出去。”
“伊予国是治部殿下和织田右大将许给我们的!”十河存保闻言立刻高声道,“你凭什么占着我们的地方不还?”
“就凭那是长宗我部家的将士流血牺牲才打下来的,我怎么可能拱手让出去?”长宗我部元亲冷笑了一声,“三好家是织田家和长宗我部家多年的大敌,现在摇身一变可真快啊?居然还和我要起土地来了?之前你们抢了西土佐那么多年,怎么没想着还呢?”
“当时你我两家本是敌对,岂有归还之理。”三好义兴抬手止住又要发作的十河存保,不卑不亢地道。
“那现在你我两家也是敌对。”长宗我部元亲毫不留情地沉声道。
“你们都是织田家的盟友。”雨秋平站出来替三好义兴说话道。
“但长宗我部家和三好家不是盟友。”长宗我部元亲针锋相对地反驳道。
“我这次来,就是要让你们两家作盟友的。”雨秋平伸出双手,指向了长宗我部元亲和三好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