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河存保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反应过来后立刻派侍卫到主帐内找到了三好义兴和三好长治。
“向治部殿下请示一下吧,岛津家没有按照和我们的约定行动,难道是看穿了诈降吗?”三好义兴瞬间也是一头雾水。
“也要安排一个使者去和岛津家沟通,说不定这只是他们试探我们的行动。”三好长治敏锐地察觉到了另一个可能,“如果我们真的是想和岛津家里应外合的叛徒,现在第一反应应该是无比诧异岛津家为何不按照原计划行动,肯定要派使者去询问才对。”
“说得对。”三好义兴认可了三好长治的推断,向岛津家派出了亲信忍者,同时也派侍卫去向雨秋平请示。雨秋平那里的回复来得很快,让三好家坚守营内按兵不动。而不久后,岛津家那里也传回了答复——岛津义弘说,他在看到现场的地形后觉得率先攻击长宗我部军会是更好的选择,同样也请求三好家暂时按兵不动,等到红叶军出动增援时再去拦截红叶军的增援部队。
“被看穿了。”三好长治借着清晨朦胧的光线向身后红叶军的阵线望去,酾酒备在三好家的阵地后布置了大量的陷阱和防线,全备队也在凌晨就已经去起床备战——一旦岛津家从三好家的营地内穿过,就会遭遇酾酒备的迎头痛击——不过现在这些准备因为岛津义弘忽然的转向都用不上了。“如果岛津义弘真的只是临时调整作战方案,现在怎么说都是该请求我们协助他们一起夹击长宗我部家啊,怎么会让我们先按兵不动呢?他心里想的明显就是,想假戏真做拖延我们的行动。我们因为不确定岛津家有没有拆穿我们的诈降,肯定会想继续装出我们是和他们串通好了的样子,因此也会遵守他们给我们的新作战计划在营内按兵不动,从而给他们争取击破长宗我部军的时间。”
“但治部殿下给我们的命令也是原地待命,既然刚好那就留在这里不动吧。”三好义兴斟酌了片刻后就做出了决断,“反正就凭岛津义弘那1000战兵,没办法突破长宗我部军2500多战兵把手的营盘的吧。”
“岛津军有后续部队经过吗?”三好长治向三好义兴确认道。
“淡路水军并没有发出有后续部队经过冲田畷的信号。”三好义兴眺望着拂晓的海面上漂泊着的淡路水军舰队。
“怪了,岛津义弘觉得自己可以靠这1000战兵取得什么战果呢?哪怕这1000人再精锐,也…”三好长治的话说到一半,整个人却忽然僵在了那里,有些不愿相信地用手捂住了右眼,“除非…”
此时,十河存保正在高地上瞭望者战局的演变,满心不解地看着岛津义弘带着1000人冲向了长宗我部家的阵地。眼下天色已经蒙蒙亮,夜袭什么的已经不可能了,岛津义弘这是对自己部下的战力有多自信,才敢在没有携带什么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去强冲长宗我部家的大营。
“没有记错的话,因为和雨秋家的长期军火贸易,长宗我部家的铁炮配备率也是非常高的,几乎已经没有使用弓
箭的了。”十河存保估算着岛津军先锋和长宗我部家营地的距离,他们马上就要进入铁炮的射程了。
然而长宗我部家的铁炮并没有开火。
“是担心换弹速度不够,所以想放到极限距离上进行一轮齐射吗?”十河存保的脑中满是困惑,“可那是只有在野战里才会采取的行动啊,他们明明有营盘依托,为什么不在极限距离上开火。”
很快长宗我部军的后续行动就为十河存保释疑了。
营墙上的长宗我部军一动不动地看着岛津军杀到近前,随后守门的长宗我部家卫兵飞快地将砦门大开,放岛津军鱼贯杀入营中。然而目瞪口呆的十河存保并没有听到喊杀声传来,只能看到丸十字的靠旗整齐有序地进入长宗我部军的营地,不久后又整齐有序地从长宗我部军营地的后门杀出——直奔红叶军的大营而去。
这个计划是多么的似曾相识…只是把三好家和长宗我部家的名字替换了一下罢了。
“长宗我部元亲…坏了,治部殿下应该没有在长宗我部家的营地后设防吧…”恍然大悟的十河存保恨得牙痒痒,狠狠地把刀从刀鞘里抽出,对部下们高声下令道:“长宗我部家叛变了!立刻通报治部殿下!全员随我来!讨灭这群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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