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华雅在对付柔妃的时候，基本上都没怎么使手段，因为柔妃很信任她，在华雅看着柔妃被处死的时候，她看向自己的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她说：“我不怪你姐姐，是君陌欠你的，我替他还。”

华雅不甘，她想看到的，不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华雅想要看到柔妃跪地求饶，想看到她歇斯里地的大骂。

如果是这样，她心里可能还会好受一点，但是柔妃说，她不怪华雅，这话，好像错的是自己一般。

那是第一次，她接过宫人门手中的白绫，亲自的将她活活勒死在那红色的柱子上。

为什么就连死，这女子也还是那么温柔，为什么就到死的这一刻，柔妃都让华雅觉得，自己才是最坏的人。

明明不是的，明明错的是她，明明是她与楚君陌策划，让自己深陷在这皇宫，让得自己对楚君陌，爱也爱不得，恨也恨不得。

柔妃该死，她这样的善良，在这皇宫里也是活不下去的，自己只是在帮她一把。

柔妃薨了的消息，一直没传出去，那时候楚君陌在北漠处理政事，一时抽不出身来，等他回来的时候，只看到皇宫的承乾宫里，放着一具棺材，里面躺着的那个女子，正是楚君陌放在心尖的柔妃。

那时候的华雅，对柔妃举行了最高规格的葬礼。

她看着楚君陌那个男人，丢了手中的刀剑，平时谈笑风生，稳稳当当的他，那时候，硬是三步一趔趄，他的神色，是华雅从未见过的心痛。

楚君陌，作为大炎的君王，那时候在承乾宫，当着众人的面，哭得如个孩子般无助。

他越是痛苦，华雅就越是高兴。

切肤之痛啊，楚君陌，你当初把我的孩儿从腹中夺去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甚至比这更痛上几分。

可是楚君陌，我愿意原谅你，现在这个后宫，已经没有其他女人了，你现在，能有的，就只有我了。

我愿意陪着你，孩子，也还会有的，你当初承诺我的，你都要做到的，你生为一个帝王，怎么能够食言呢？

华太后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流下了一滴泪。

灵笙知道外祖母的感觉，她生为华家的女儿，肩上的胆子本就十分重，如今受先帝这般欺瞒，还愿意原谅他，足以可见，祖母对先帝用情有多深。

祖母没错，错只错在，柔妃是楚潇的母亲，而自己，是华家的后人，她现今的处境，不就和祖母一样吗？

“外祖母，你受苦了。”

但是外祖母成功了，她是皇后，最后还成为了垂帘听政的太后，一个女人做到这般，已经是巅峰了。

“笙儿，接下来，你就要知道，你所接触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危险了，连哀家都败在了他的手里，你千万不可小觑他，他在孩童时，就能有如此的心机，更别说现在了。”

“祖母，我对君上，是真心的。”

“是真心的也好，是假意的也罢，你只需要记住，在这后宫里，你若是不狠，就会有其他人对你狠，如今华家没落了，你现在只能依靠你父亲的势力，但是笙儿，按照祖母来看，你那个父亲，也是靠不住的主，所以往后在深宫里，你只能靠自己，靠自己，才能走出你想要的路。”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一条路，总不至于在路的尽头，等着自己的只是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