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语瑛眼含泪花,看起来委屈至极。
若不是凤谋刚刚的那一番话,她怎么会受这般屈辱?
“郡主要我一一说出来吗?”
“帝后,您什么意思?”
“你先前也说了,你自知身份不够,配不上帝君,如今还问我什么意思?”
邱语瑛先前只是谦逊一下,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怎么可能成为这个女人的把柄?
“那帝后当真容不下我吗?”
“倒不是本宫容不下你,是这云朝国的法度容不下你。”
“语瑛从未听说过,平民女子不能进宫为妃,在历史上,一代贤明的惠帝,还娶了皇子的王妃,不也照样流芳百世了?”
“平民女子可以进宫为妃,这一点没有人能否认,历史之上,惠帝娶的虽是离王妃,可二人却是一生相敬如宾,并未传出任何不利皇家的留言来,离王妃二嫁,那也只是先前她遇人不淑,最后她为云朝国的百姓造了多少福祉,就算在今天,也有人记得她的功勋,你是如何有这般自信,敢拿自己与当年的离王妃作比较的?”
云朝国的民风开放,女子若是得了和离书,就可以二嫁,在夫家,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得到尊重。
可这并不是邱语瑛应该找来的借口。
虞歌当年在凤栖楼的时候,也从未以身侍客过。
“是语瑛引用不当,可帝后难道真这么狠心,愿意让小皇子一出生就见不到亲娘吗?这对他,是何其残忍?”
虞歌收了视线。
“郡主在入宫之前,经历过什么?需要本宫一一的当着众臣说出来吗?”
贵人有蓄养家妓的传统,不仅是满足自己的欲望,更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一些达官贵人在宴请宾客时,这些家妓起到一种助兴的作用,她们不仅长相艳丽,还要能歌善舞,精通音律,有时还会写诗品诗。
并且家妓还可以在大户人家作为货物,相互赠送。
而邱语瑛,之前就是这样的存在。
虞歌从探视中可以知道,邱语瑛并不是被迫的,她明明有无数个瞬间可以逃离,可是她没有。
她贪图富贵,草菅人命,做过员外的侍女,通房,还成为了那些贵人的小妾,最后还为了获得家产,毒害了正妻,最后又谋杀了员外。
她并不是没有退路,她是心如毒蝎,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走到了凤卿尘的身边来,她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帝后,奴家,奴家有罪。”
若是让帝后当着众臣的面说出她曾经的那些事,以后就算她成了师兄的妃子,也会遭受万民的唾弃。
她当初知晓师兄的心性,师兄断不会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其他人,这个女人,是从什么地方打听到的?
“帝后,孰能无过?你这样抓着郡主的过往不放,本王都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皇叔,你三番两次的帮她,莫非皇叔是觉得本宫管理审问不当,应该由皇叔亲自过问?”
“好,就算这远的不说,我们便说说你腹中的孩子。”
将那般不堪的往事抖出来,对这女子实在是有些残忍,既然如此,虞歌便再最后心善一次,若是她知错不改,那她就要让这披着羊皮的狼,在众人面前卸下伪装。露出本来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