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树从地上爬起来,随意甩了甩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奔丧样:“这剑是从你那里冒出来的,你要对我负责。”
“花辞树,你很嚣张啊,要本公主替你负责。”她的眼里寒测测的。
和雪夜澜的表情相似度很高,花辞树缩了缩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不负就不负。”
她捡起剑横到花辞树面前:“其实习剑也挺好的,外面有多少人求之不得这样的机会,你和它和平相处,就不会搞得一团乱了。”
玉楼深潭般的眼底亮起一点暗光,埋头悄然离去。
“花辞树,接剑。”
他胆怯的接过剑,一半原因是迫于她的威势。
像只可怜的小鹿:“难不成真要走上剑修的路。”
凤玖夕从腰间取出钱袋子。
“接着。”
他手忙脚乱接住,“四公主,你给我这些钱干嘛?”
“玉楼的生活费。”
他都忘了这茬,急急道:“四公主你不用付钱给我的,玉楼在这里帮了我不少忙,他有时还能帮我画几张画,我以专业的角度来说,他画的相当出色,我都不好意思画他。”
凤玖夕呵呵哒:“这样最好。”
她有话要对玉楼说,人什么时候走的。
“花辞树,带我去找他。”
翠竹苑里,庭院深深。
“他就住这儿,四面背阴。”
花辞树道:“他就执意要留在这个地方。”
“你去忙你的,我单独会会他。”
花辞树拿着剑走了。
凤玖夕踏进月洞门里,翠竹都灰扑扑的。
她没有过多留恋直走到里面,推开落地门,玉楼正在里面弹琴,他听到声响终止琴声,没有抬头看她,态度恭敬:“四公主。”
他的身影和外面的景色灰成一片。
凤玖夕直走到里面对他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玉楼抬眸望她,眼里也灰扑扑的,深的如同黑洞,沉淀着一种能传染人的可怕的忧郁。
绮华的容貌里透着一种天生的贵气,明珠蒙尘。
少女的容颜宛如天山上的扶桑花,明丽,清湛。
一次次的摧毁了他心底的污垢。
他的目色变浅,“四公主,玉楼是个不祥的人,你且离我远点。”
那些记忆是他不可磨灭的阴影,一遍遍蚕食他的意志和自尊。
少女的声音如同珠落,直击进他心里,“你为何总要强调你的过去,这个世界上能摧毁你的只有你自己的心,玉楼,你完全可以放下那些令你痛苦的记忆,重新面对生活,自寻烦恼不值得。”
他阴暗的眼色又有要发狂的迹象,痛苦的声音几乎是从心口里撕扯出来:“你会嫌弃玉楼吗?”
他眼里漫起一层轻薄的水汽,甚至偏激。
凤玖夕没有回答他,而是注入灵气,续续弹琴。
琴音如同温柔的光,抚慰了他狂躁的心灵。
水木清华有一项技能和雪夜澜的梵音诀类似,一个是渡化怨鬼,一个是能调整人的不良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