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眼底划过一道暗光,颤抖着眼睫帮腔,“这枝簪子和李夫人没关系,我可以作证。”
玄武卫长玩味又冷酷的笑道:“你怎么证明....”
李夫人宛如一只呆鸡,诚惶诚恐:“我....我....”
她害怕的看向刘夫人,娇躯颤抖说不出话。
刘夫人惊急道:“金玉堂送簪子那日,李夫人没在场。”
其实那日她是在场的,送簪子的小厮就是她事先打招呼的。
她要确保李夫人收下簪子。
李夫人被押走。
她从脸白到手,一片冷汗,李家落势,再没人能威胁她在九璃权贵圈子里的名媛地位了,在暗无人际的地方,脸上缓缓挂起嚣张又漠然的笑。
此案言及金玉堂,府尹授命查访,老板口述,事发那天,他们并没有派人去过李大人府邸。
这案子几乎坐实了。
据辛允升交代,刘涟是怕自己抢了他功名,才与师座李公甫勾结害他的,这极有可能,他两公认的九璃双壁嘛,至于李公甫他所要针对的是宣赞,他在侍郎位上做了五六年,建立了自己的一帮亲信,李公甫的意思是怕宣赞成熟了会威胁自己的地位。
一番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三司会审,黑白颠倒,刘涟气得当场喷血,不顾风范的甩了辛允升一个大耳光,衣服被小吏扯破,声嘶力竭的狂吼:‘辛允升,你个天理难容的王八蛋,诬陷我就算了,为何还要反过来诬陷我老师,你的原则和信仰呢,诛心之孽,不可饶恕!’
“可怜我还引你这种人为志同道合的好友,当真是瞎了眼。”他疯狂的把他揣在地上。
辛允升像是掉线的风筝,表情迷蒙,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他为了自己的老师必须这样选择。
宣赞当了十几年的官,要比他们这些愣青稳得住,谁黑谁白,看人心,他只是脸色很沉,还有些倦,不敢确定看到的是不是真相,朝堂里人人都会伪装,直到变成真实。
刘承伯也被软禁在府里了,淡不下定,甩袖子拂掉书案上的所有东西,眼里充满血气,方寸大乱,说好的只整李公甫,沐王敢反过来阴他。
他怎么当时没想过自己是在与虎谋皮,自取灭亡。
翻案吗,不存在的,以沐王这波杀人不见血的操作,到死他狗急跳墙了,背上满门抄斩的罪名都有可能。
他悔啊,一步错,满盘输,连官位都保不了了。
额头上的青筋都要跳裂,昏乎中想到了一个转机,皇后,之前还给他送过信。
东宫里,太子给两位黄灿灿的金鱼投食,兴致很好:“称心,这次的两条鱼颜色不错。”
称心苦憋憋的,眼睛眉毛都皱在一起,朝局乱的一团糟,他家太子爷看着也太佛系了些。
太子弹了一粒鱼食进去,脸色怡然,这出戏越来越出彩了,刘承伯那老匹夫倒是不用自己出手了,闲人当得值得,以不变应万变当为上上策。
政势摆在明面上,接下来暗里定会更有趣,他表情暗锐,谁会是操棋博弈人,静观其变。
凤帝那边也不安心,折子看一本丢一本,几方的人还在文字上抄起来了,他觉得这些臣子是故意挑战他底线的,措辞一本比一本激烈,步步推进,明讽暗喻,兼之还有其他借机挑事的,比连续剧还精彩。
如果可以,他想把这群文官集团捆起来,集体打屁股,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想理会了,想知道幕后者到底有多大的手笔。
诏狱里,刘涟热血男儿,宁死不折,被吊着打得衣服看不见本色,血淋淋的丢在角落里。
半夜,有人过来,往他身上扎了几针,轻微的疼痛刺醒他。
恍惚睁开眼,看到一个黑衣少年,哦,不对是少女。
他眼睛猛亮,上半身干干静静的,衣服俨然被他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