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表情扭曲,“是你害我的。”
凤玖夕踩住她的裙角,暗红华衣像是鲜血泼成,由内而外散发出令人战栗的血摄气息,语气幽魅彻骨,“只怪你动了本宫的利益。”
她头上的凤衔珠钗因为瑟退,碎在地上,鹅黄色的大珍珠滚到凤玖夕鞋边,她捡起来眉眼含笑勾起蹲到她面前,眼尾深浅过渡的粉晕妆容,精致艳丽,可刘妃知道这种诡艳华浓象征着死亡。
她惊恐的大叫,“凤玖夕,我是皇后的人,你不能杀我。”
凤玖夕鸦羽般的睫毛根部泛红,倾城一笑,仿佛忘川河荷里盛开的血莲,杀意浮沉,“皇后在本宫面前也不过尔尔,何况是你一个废棋,你知道的太多,本宫不得不杀你。”
“凤衔珠,可惜你会错了意,只是这一颗珠子,可有可无。”
“既无用,本宫就送你下去一家团聚。”
她冷艳的扼开她脸颊,把手里的大珍珠打进她喉咙里,咽不进,吐不出,连挣扎声也发不出,表情阴暗扭曲,眼泪直涌,张牙舞爪像是要拉凤玖夕陪葬。
可惜她永远也触碰不到凤玖夕的血色华衣。
前世刘妃欺她憨傻,大冬天的脱掉她的衣服鞋子引她在厚厚的积雪上走,严寒的风雪吹破她的皮肤,冻烂脚,刘妃跟着一群丫鬟宫妃,哈哈大笑,用雪球扔她,石头砸它,伤口里的血化开在雪中,少女痴傻的笑着,感觉不到疼,刘妃拿着奶酪糕,笑容残忍,逗她在雪地里奔跑,伤口震开,点滴撒地。
她们还洋洋自得,戏称梅花缀雪,后来阮淑仪找到她,魂吓掉半截,接下自己身上单薄的麻衣,裹起她,刘妃他们不顾阮淑仪凄厉泣血的哭嚎,将母女二人打得遍体鳞伤,凤玖夕印象中阮淑仪为护她伤了背骨,在榻上躺了半个月才好。
她却忍气吞声从没和任何人提起过,那时羽涅还没有去,她身边只有一个体己的老嬷嬷,过几年病死在蒹葭宫,羽涅才调过去。
若是老嬷嬷还在,她必是会好生侍奉的。
刘妃将死的样子很凄惨,由于一直没有死下去,她抓破自己的脖子,翻到在地上。
凤玖夕平静的看着她,眼里深冷红暗,没有情绪,仿佛仁慈的送她离开,比起她以前三番四次折磨自己和娘亲的手段,这样被珍珠噎死的确实算是便宜了。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她也看开了,没必要再去折磨她。
刘妃在地上滚了半天,才脸色涨青蜷缩着死去。
羽涅抚下她的眼睛。
侍女早吓得裤裆黄臭,泣不成声,仿佛瘫了。
凤玖夕幽沉道:“你给本宫提供过刘妃欺负李弄月的细节,我不会杀你。”
羽涅肃然问她,“你今天都看到了什么?”
侍女抖不成声:“奴婢看到刘妃娘娘她不适应冷宫,吞珠自尽。”
“羽涅,我们走。”
过了一个时辰皇后就知道了此事。
草草处置。
即便她猜测是凤玖夕所为,刘妃一个废子而已,她也会迟早丢弃,便没在逼问宫女。
凤玖夕也是抓准了她的心理才敢对刘妃下杀手。
回到蒹葭宫,近晚,落地青凫灯葳蕤,凤玖夕回内室换了一件轻薄的嫩柳色轻衫,熟练的用红玉簪挽起头发,白夭来报李弄月在外候着。
她把吉祥佩装入黑檀盒子里,随羽涅出去。
李弄月穿鹅黄色纱裙,她的贴身侍女手里端着盆造型别致的朱砂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