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处的灼热还在,陆平平疼的流了把冷汗,见四周没人,急忙脱开手套,正想把这身热乎乎的外套脱下来看伤口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脱衣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手来,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走去。
“安。”陆恩走到陆平平面前,挡住了陆平平的路,眉间微蹙,“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问你也没回我。”
“让开。”陆平平不耐烦的推了人一把,却发现推不动,恼怒的冲着面前的人大喊了起来,“我自己的事难不成还要跟你打报告吗!”
说完,也不管少年委屈的表情,陆平平硬生生憋了口气,内心已经跟正反抗的手打起了游击战,绕过少年就要离开。却没走出几步,手臂就被拉住,而且正好是受伤的手。陆平平脸色霎时一白,反手就是狠狠的一把甩开,那强硬的动作让路恩愣住了。
陆平平表情并不太好,甚至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眼里的厌烦。
“我心情现在很不好!别来烦我了,让我静静行不!”
她从来都不会这样对他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自己一露出委屈的表情,她都会第一时间安抚他。第一次,这是自记忆以来的第一次,他没能得到她的关怀,反而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厌倦,这个变化就像把锋利的刀子一样,无情的刺穿了他的心脏,让他痛得无法呼吸。
“你变了。”陆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陆平平离开的背影,带着许些忧伤与落寞,“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隐瞒什么的。”
心里莫名的一抽,陆平平停下了脚步,沉住气,淡然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陆恩,这已经不是小时候了,过家家的游戏我玩腻了。”
少女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陆恩的视线里,陆恩极黑的眸子有些晦暗不明。
到底是什么让他脱离了所掌控的东西?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出来,把这个不利因素,一点一点的粉碎掉。
安静的房里,白墙上挂满了一张张墨色沾染的诗画,充斥着淡淡的墨香。细碎的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窗,映射在棕红色木桌上的一角,桌面中央是一张画好了的山林画。一个苍老的手正按着墨锭,在砚台上细细地研磨着。
“师父师父!”欢快的声音打破了房里的肃静,一个虎头虎脑的十岁孩童跑进屋来,淘气又可爱的样子煞是惹人喜爱。
老人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活,脸色难看的朝跑进屋里的孩童训斥道。
“薛向阳!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在水墨室里大喊大叫!老夫好不容易来的灵感都被你赶跑了!”
薛向阳似乎习惯了老人的训斥,扬起笑嘻嘻的脸道,“师父!安安姐来了!她还穿着一身好奇怪的衣服!”
“哦?奇怪的衣服?”薛向阳的形容令老人好奇了,怒气不知不觉的就消散掉。
“我这衣服哪里奇怪了?”
郁闷的声音从薛向阳后面响起,老人看了眼陆平平穿的衣服顿时忍俊不禁,摸着几年未修的长胡子笑道,“丫头,你这眼光,士别三日及‘刮目相看’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