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煜冷笑:“那就试试!”
祈奕毫不退让:“奉陪到底!”
庞籍可知道祈奕身份,当真告到圣上面前,八贤王必定不会袖手旁观,遂忍住怨气言道:“纵然庞煜有错在先,自有律法制裁,那白玉堂有什么立场出手?老夫也不说什么严惩抵命,叫他三跪九叩给庞煜赔情总是可行吧,包大人?”
展昭闻言心神一凛,他可了解白玉堂秉性,这人只怕宁死也不会与庞煜磕头认错。
包公见双方争执不下,只得一拍惊堂木:“传白玉堂上堂!”
一时白玉堂上堂,跪地言道:“草民白玉堂叩见包大人,八贤爷,太师爷。”
包公把手一抬:“起来回话。”
一时包公提起庞煜所请,只要白玉堂磕头赔情,庞家便揭过此事不提了。
果然,白玉堂傲然不从,昂首禀告:“回禀包大人,草民身在江湖,一贯好汉做事好汉当,若依江湖规矩,庞煜纵死难恕其罪。草民也知,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到了开封府大堂,一切有包大人做主,有罪论罪,草民愿打愿罚,绝不向禽兽之辈低头认错。”
庞籍怒道:“一派胡言,庞煜有什么天大罪过?你不要妄图脱罪巧言令色!”
庞煜料定白家兄妹不敢直言,自毁名节,遂冷笑声声也跟白玉堂瞪眼发狠:“我做了什么了?你说啊,你说得出来,本候伏法!”
白玉堂修眉一挑,黑眸冷冷盯了一眼庞煜,庞煜吓得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瞪什么瞪?你,你,你,找死啊?”
白玉堂鼻子一声冷哼调转眸光,傲然卓立,静等包公发落。
祈奕知道他不愿提及庞煜调戏之事,不过为的白玉衡名节,祈奕是不怕的,因靠近白玉堂轻声道:“义兄尽管直言,小妹不怕,也不在乎。”
包公对于白玉堂这种有节操硬骨头的男儿,私心十分欣赏,却是丝毫不露言表,反是厉声追问:“白玉堂,你果然愿意受罚不愿意下跪赔情?”
白玉堂傲然挺立:“请大人依法论处!”
祈奕见他冥顽不灵,遂一跺脚:“你不说我自己说,包大人慢施刑法,草民有下情回禀。”
白玉堂闻言,顿时怒容满面,黑眸佣19牌磙龋壑胁u饬髯晌缴椴19骸耙迕萌粢馄檬拢阄倚置么哟硕鞫弦寰
祈奕闻言顿时愣住,难道在白玉堂眼里,白玉衡名节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么!
包公却希望白玉堂能够无罪开释,因在上面催促:“白玉瑞,你有何言,当堂诉来。”
祈奕看看白玉堂,再看看包公,一时黯然萧索:“请恕草民无状。”
包公失望之极,一拍惊堂木:“岂有此理,白玉瑞,再若搅扰,堂威不饶,站立一边。”随即厉声言道:“白玉堂,你掌掴国舅,虽然事出有因,然国家法度不可违,本府现判你廷杖八十,□□一年,你服也不服。”
白玉堂正要磕头:“白玉堂......”
祈奕焦急之下,手指无意中触摸一物,顿时心头狂跳,计上心来,决定效仿庞太师,急忙扬臂大呼:“包大人且慢,草民有下情回禀。”
白玉堂挑眉怒目:“不许说!”
祈奕暗暗打个口型:我不说!
包公高举的惊堂木僵在半空,皱眉不悦:“白玉瑞,你又有什么事情?”
祈奕自袖袋里取出一块光华流转美玉,握紧明红穗系,高高擎起:“草民现有一物,想请包大人鉴别。”
满堂惊奇,不知这是唱的那一出,就是白玉堂也甚是迷糊。
包公一愣:“这是何意?”
庞煜一边嘲讽叫嚣:“本候劝你不要借故拖延时间了,你就是再请出十块百块玉佩来,也难免白玉堂这一顿板子,哈,本候倒要看看,他倒底死不死!”
白玉堂一声哂笑:“大丈夫何惧一死!”
祈奕不理庞煜嘲讽,目光灼灼对着包公笑道:“大人看过玉佩,草民再行禀告不迟。倘若此佩并无特别,草民甘愿领受扰乱公堂之罪。”
包公一愣之下放回惊堂木:“呈上来!”
展昭接过祈奕玉佩,双手递交包公,包公一看之下,惊异莫名,急忙起身,双手奉给八贤王:“贤爷请看!”
八贤王一看大惊失色,一双虎目溢满惊骇,紧紧盯着祈奕,颤声问道:“你,此玉佩从何而来?”
祈奕知道奏效了,浅浅笑道:“此佩来历,说来话长......”
八贤王忽然扬手打断祈奕:“且住。”本要吩咐包公快速结案,且怕言多必失,遂快步走到开封府大堂。包公以为他有甚吩咐,忙起身行礼:“贤爷有何吩咐?”
“借你大堂一用!”八贤王言罢不等包公搭话,自行坐下,快手掷下令签:“来人啊,将庞煜廷杖四十,立即执行!”
一时间,满堂皆惊,一个个惊愕满面看着失态的八贤爷。
包公有心提醒八贤王,这是开封府大堂,却见八贤王神色冷峻,非同寻常,顿时了然,方才玉佩只怕是大有蹊跷。凝思之间,又见公孙策暗暗摇头,手指暗暗比划。包公知道,公孙策乃是提醒他,十年前,八贤王就是开封府尹,今日又是奉了圣明,即便发号施令也无不妥。遂一笑沉默,不再干涉。
却说八贤王令签掷出,满堂衙役尚在发愣,展昭接到包公眼风,忙一挥手,众衙役一哄而上,摁住庞煜噼里啪啦打完了四十板子。
一时间,庞煜吃疼不住,鬼哭狼嚎起来。
八贤王却毫不为动,大力一拍惊堂木:“退堂!”
庞籍初见八贤王的冷厉,只唬得张口结舌,只等庞煜打完了方才期期艾艾开了口:“贤爷,那白玉堂?”
八贤王眸光一凛,袖袍一挥,断然言道:“白玉堂有本御作保,暂且压下,庞卿放心,不出明日,本御定然给你一个满意答复,你父子速速回家去吧,切记本御交待,严加管教庞煜,切勿再生事端,否则大祸临头,悔恨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