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流水(2 / 2)

皮禺山说:“这是用你跟庄越在东墟猎到的鲛人皮制作的鲛绡衣,你拿去吧。”

沈倾说:“这衣服,怎会在这?”

皮禺山说:“自然是庄越给我的。他想办法让裳云殿那边把鲛绡做成了两件衣服,本就打算把其中的一件送给你。”

沈倾沉默了片刻,回想起分别时,皮禺山跟庄越之间的话。那礼物,是指这鲛绡衣?

轻轻抚了一下鲛绡衣柔软的面料,他把衣服一推,向皮禺山说:“前辈,我本是男子,这鲛绡衣给我也无用,请前辈有时间,还给庄越吧。”

皮禺山很不高兴的说:“你拿老夫当什么?驿站吗?若要归还,你自己当面归还吧。”

沈倾苦笑,“晚辈不是那个意思。”

“或者你不想要,随便哪个人,把它送出去不就行了。反正已经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这话时,皮禺山挺不甘心。

沈倾轻叹一声,“晚辈知道了。”

沈倾告辞的时候,到底是把那件鲛绡衣带上了。

等他走了,皮禺山不快的嘟囔:“明明是老夫千辛万苦搞回来送给你的,你倒好,非要还给沈倾。”

陈阳夫人闲适的喝着茶,说:“少来啰嗦,若不是你故意为之,他们两个才不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拆穿,闹得无法收场,一对好友当场绝交。身为罪魁祸首,你做些弥补,不是应当吗?”

皮禺山悻悻的说:“哪又如何,虽然时机是突然了些,可也总不能让两个人继续误以为对方是女孩,早点认清楚事实,将来才不会发展更尴尬。”

城阳夫人把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总之,这就是你的不对!”质疑的看着皮禺山:“再者说了,这鲛绡衣里你付出了什么?从头到尾,为之努力的就只有庄越和沈倾。”

皮禺山振振有词:“我怎么没有努力在其中?我辛辛苦苦的伪装各种身份潜伏,从洗衣做饭的使女,到登记任务的女工,我怎么就没有努力了?”

城阳夫人冷哼,“我与你的约定,只有你凭借自身的能力,拿到鲛绡衣才算。我倒不是限制你乔装,只是这几个伪装的身份,哪一个是能让你拿到鲛绡衣的?”

皮禺山语塞,张口结舌的一阵,才眨着眼说:“我、我伪装成庄越的师父,间接操纵了此事!”

城阳夫人冷笑:“你以往不是都把那些修为甚高,地位出众的人视为目标,耍弄在股掌之间,达成目标也以天衣无缝为荣。怎么这回,骗到一个未到弱冠的少年身上,你也好意思。”

被城阳夫人一阵嘲弄,皮禺山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无话可说。

“这、这不是因为你头一次跟我打赌,赌我能不能拿到鲛绡衣,我才没考虑太多。”皮禺山讪讪的,“也怪庄越那个小孩太好玩,我忍不住逗了逗他。”

城阳夫人语气软和了下来,说:“从你的话里来看,那庄越确实是一个机灵、聪慧,好脾性的孩子,也难得能与你有缘分。这个时候帮他一把,将来若是两人能和好如初,也不免是桩美谈。”

“唔。”皮禺山手指在大腿上划拉了划拉,“你既然都这么说了……”

城阳夫人想了想,说:“你刚说的那些,没有什么破绽吧?”

皮禺山得意的摸着胡子,说:“能有什么破绽,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只不过彼此无关而已。”

城阳夫人用指头点了点他,“你这张嘴,若是哄骗起人来,根本就没人能分辨出真假。”

皮禺山讨好的朝城阳夫人说:“我对着夫人你,可是句句真话,绝无虚假。”

沈倾回到住处,把鲛绡衣交给秦岭,“把这个,收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是。”身为合格的管家,秦岭不打折扣的执行主人的命令。

沈倾坐到椅子上,望着门外,渐渐的心不在焉。

分别之前,明明说了那样的话,却又让皮禺山转交了鲛绡衣,庄越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心思,以前就想不明白,今后怕是更没办法明白。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起身拿着剑,去后院练习了。

春去秋来,十个寒暑,如流水般过去。

庄越在这十年里,从编撰升成了主编,完全主导了新体史记的全部工作,成了史记室除了执事外,地位第二高的人。

朱碧潮十年来全无音讯,莫非仙在这年正式成为了新的宫主,庄越松口气的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个玄在头上铡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编年体的修仙界史书工作量虽然很大,庄越却并不显得忙碌,因为成为金丹后,寿命延长了两百年,他也就并不着急,把这当成了长久的事业来做。

跟其他的部门相比,上善若水的节奏总是显得很慢,别的殿宇都忙忙碌碌,只有他们永远在以自己的步调在行动。

这一次也一样,明光宫上下正在修仙界难得的道法会坛兴奋,史记室里却跟脱了节一样,温温吞吞的波澜不惊。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跨度方面,五年跟十年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了十年。

双方更成熟了,再冲动起来,就没办法骗自己说太年轻不经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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