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包子历险记(1 / 2)

“怎么才十四个人?少了一个。”

“把谁丢了?”

“纪然?纪然哪去了?小宋你怎么看着纪然姐姐的?”

“可能在后面拍照吧……”

“我去看看。”

一行人议论纷纷,几个大叔擦着汗站起来,准备回去寻找。

刚一转身,便见一道娇小人影从下方被草树遮蔽的蜿蜒小路中走了出来,她戴着渔夫帽,有张白净脸蛋,两手反扣背包肩带,步伐迈得很小但很稳当,平静的朝他们走来。

年纪最小的男孩子小宋高声问道:“纪然姐你怎么掉队了?”

包子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隔太远了,小声说听不见,大声说又没力气,她打算走近了再说对不起。

然而没等她走近,一群把她当侄女宠的中年老男人们便出声了:“肯定是背太重了,还那么大个保温壶,上山不该背这么重。”

“那个保温壶比我的都大。”

“小宋你还不去帮你纪然姐分担一下,真是的,打个空手。”

“难怪小宋你找不到女朋友,一点都不温柔。”

这群老男人贼得很,山路陡峭难走,他们既不愿意把小纪然累着,也不想自己背,便祸害年轻人。

小宋也老实,一边嘀咕着“找不到女朋友都是因为被你们忽悠着买了镜头,天天出去拍照”,一边走向包子,笑嘻嘻说:“纪然姐把包拿给我帮你背吧,看着也不重。”

“谢谢你。”

“不客气。”小宋接过包,“比我想象中沉诶,背了些什么?”

“无人机,遥控器,四块电池,两个镜头,保温杯,一杯奶茶和一块压缩饼干。”包子卸下包后觉得好轻松。

“奶茶没必要吧?”

“嗯……”

包子点头表示赞同,下次还带。

稍作休息,聊了会儿天,见天色阴沉下来,山里也起了雾,他们赶忙出发。

阴天光照没那么好,但出好片也不是非要光照不可,拍这种山村风景,有时候烟雨天、阴雾天反倒更好,淌水的屋檐、被洗得干干净净的藤蔓叶片和带着水珠的喇叭花,或是飘荡在瓦顶上方的团雾,都能唤起人们对村庄生活的回忆与向往。

有人帮忙背包,包子没再掉队,当然主要原因是大家将她调到了队伍前面,按她的速度来走。

出来便是玩,走快走慢,区别不大的。

渐渐看到那个村子了。

包子眯起眼睛眺望,觉得和自己想象中差不多,被人类遗弃的聚居地,被自然吞噬的文明。

组织活动的微胖大叔笑呵呵说:“那些拍鬼片的,大概就是找的这种地方。”

小宋气喘吁吁中定睛一看,还真的像。

“别说这些,很吓人的。”

“你还怕?纪然都不怕。”

“纪然姐是面瘫,没有表情的,看不出来怕。”小宋辩解道,“说不定她现在内心已经开始发怵了,是吧,纪然姐?”

“我不怕。”

“……”

进村的石板路长满了青苔,缝隙中长出杂草,又被之前的人踩得一片狼藉。

微胖大叔走到队伍最强,站上一处磨盘,审视着大家:“我们分拨自由活动吧,各自找地方拍,有好的景吆喝一声,但是,最少最少也得几个人走一起,不能单独行动,这里荒废久了,怕有什么野狗野猪之类的东西,或者蛇虫鼠蚁,懂了吧?”

“懂了。”

“我再数下人数。”

微胖大叔伸出手指清点起来,这一数便更加不对了——

怎么还是十四个人?

前些天报名二十个人,六个人临时放了鸽子,小纪然今早临时加进来的,应该是十五个,上车前对了名字和人数,都是十五。在半山腰休息的时候也数了一遍,绝不会错。

微胖大叔愣了愣:“你们站着别动,弄得我都数错了。”

再数了一遍,还是十四个。

“诶?奇了怪了……”

微胖大叔喃喃自语,下边也骚动起来。

“大家看看身边的人啊。”

“谁不在?”

“好像张科长没在。”

“就是张科长!”

“老张……”微胖大叔有些头疼,“都是老同志,尽掉链子,也不说一声。”

“打个电话吧。”

“行。”

微胖大叔摸出了手机。

电话拨打出去,却无人接听。

再打第二遍,铃响一半便被挂断,再打就打不通了。

“憨贼!”

微胖大叔嘀咕了句,但是声音小。

他们这个群其实原本是熟人群,都是五华清闲衙门的公职人员,时间多爱好统一,便聚集了起来。只是他们没有完全封闭,有时候就会有一些小朋友搜索摄影关键词的群名添加进来,他们也不反感,认为有缘,都细心养成。

虽是熟人,不过都是公务员,口出脏话是不太好的。

众人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老张,便多少有些焦急起来,有人担心他迷路,有人担心他失足摔跤,有人担心他被蛇咬了……

“嘿嘿有鬼了……”

“我不信大白天的能见鬼……”

前面两个人都是用的调侃的语气说的。

第三个人咳嗽了下:“咳咳,那也说不准,虽然咱们都是无神论者,可最近两年春明出的稀奇古怪的事可不少。”

“你可别吓我们。”

“这么大一个人总不可能无声无息不见吧?张科长二百来斤,摔地上还砰一声呢。”

“别扯了别扯了,回去找找吧,说不定他在哪放炮呢。”

“对对对,回去找找。”

“也不用都回去啊……”

“也对。”

“我去找!”

“我也去!”

“不用那么多人……”

一番自告奋勇,只有四个人抢到了回去寻找老张的机会,他们放下背包和三脚架,交给剩下的人。

包子作为小姑娘,自然是被强制留下的。

她背靠着石磨站着,感觉脚很酸,低头捶着自己的腿,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