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这才记起自己的身份,攒着拳头,咬着牙,勉强平稳了心绪,回道,“奴才白蜀,在乾安殿当差,不知是太子殿下尊驾,冲撞了太子,还望太子恕罪。”
魏吉祥看向太子,意思是问这太监怎么处置。
太子生的好看,颦颦画中仙似的人儿,稍微皱一皱眉,脸上挂了几分不耐,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声调微扬,“交内务府吧。”
蜀葵,不对,她现在是白蜀了,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白蜀闻言,吓得一噤,内务府是什么地方?她进去能落好?不扒掉你一层子皮,能让你出来?
这位太子,白蜀上辈子也跟他见过,可是交道不多,拢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只是听人说太子不是个好惹的茬儿,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这样的人,自己冲撞了他的尊驾,还不把自己往死里整?
“奴才……奴才有眼无珠,长着眼睛不看路,奴才知道自己错了,不敢劳烦太子,奴才自己掌嘴,若是太子不解气的话,奴才愿给太子抬撵。”
白蜀虽然没在宫里待过多久,可王府的规矩和宫里的大致相同。
她以前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可现在身份换了一幡儿,一下从云里跌道泥里,行为处事上自然要上一变。
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要心眼儿活,不能死心眼儿,要懂得变通,学会曲意逢迎,甭管是不是自己的错,只要主子有一丁点儿的不顺心,就只管把错往自己身上揽就是了。
这都是她以前做王妃的时候的体会。
哪个奴才嘴会说,哪个奴才会办事,哪个就活得好。
不就是要忍辱负重吗?
只要能报仇,这点小小的屈辱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