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白蜀甚至听不出他话音里有怪罪的意思。
这样的梁京墨更叫人害怕。
白蜀愣了愣,迟登登的啊了声。
“主子,奴才只是外院洒扫的太监,这……伺候主子沐浴的事,奴才恐怕没这个福分。”
她其实是心里害怕,想四两拨千斤的用别的话题躲过去。
梁京墨不知是气是笑的哼了声,“让你过来就过来。”
那这下没辙了,梁京墨压根儿就不顺着她往下说。
白蜀脚下犹疑,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这方才提步慢慢儿拨开帷幔往前去。
最后一层帷幔拨开,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了似的。
这一副美景,向来只在画中见过。
瑶琳仙池怕是也不过如此了吧。
白蜀心里感叹,眼睛四处看着,看什么都觉得养眼。
不过更养眼的在池子里,白蜀不敢看罢了。
做奴才的,不管什么时候,姿态都不能放的比主子还高。
即便此刻主子正在沐浴。
白蜀想了想,屈膝跪下,眼睛看着池子里的水纹阵阵,不敢乱瞟。
梁京墨见她难得有这幅中规中矩的样儿,抿唇道,“抬头。”
白蜀说不敢,“奴才……奴才还是低着头吧,主子尊容……奴才望之羞愧。”
望之羞愧?
这奴才倒是很会说好听话哄人。
梁京墨忽然站起来,就站在白蜀面前,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