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蜀冷笑两声,笑出了泪,“我当他是个敢作敢当的将军,没想到真的是个懦夫,他亲自下令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难道不该负罪一生,带着对连翘的愧疚活下去吗?”
梁京墨松开白蜀,躺回她身侧,“现在还恨我吗?”
白蜀背对着梁京墨,“这时候要是有人进来,殿下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言外之意是提醒他,赶紧下去,他要是不下去,至少也不该拦着她。
梁京墨枕着自己的胳膊,语气满不在乎,“没人敢进来,没有允许,进来一个,本宫杀一个。”
白蜀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也用这双手杀过人,现在她也干净不到那儿去了,这双手原本该用来抚琴作画的手,现在却沾满了血腥,她杀了人,杀了人就回不去了。
梁京墨问她,“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痛快那一时,再然后,就是恐惧,还有绝望,人一旦上手沾满血腥,就只有第一次和第几次的区别。
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她时刻背负着自己的罪孽,看着自己的双手,甚至自己都会感觉到害怕,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个人是自己杀的。
梁京墨在她指尖一握,“别害怕,这不是你的错。”
她抽回指尖捂着脸,“有错的是下令杀人的人是吗?殿下也杀过人吧,问我杀人是什么感觉,你自己不是体会过吗?还来揭我的伤疤做什么?”
梁京墨手心一空,盯着白蜀的后背看了半天,叹口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