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浪啦!
已经被困了一年,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还有啊,流夜的事是怎么处理的?
她和流夜一起消失,司法长老肯定会怀疑她,本来余玉打算去寒潭破个瓶颈就回来假装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来着,这一年直接把这事的怀疑目标变成了她。
长老会不会以为是她干的?
虽然就是她干的,但是她觉得是流夜活该,所以不想受到司法裁制。
余玉的纸鹤在空中顿了一下。
不想好借口,似乎没法子回去,借口其实也是有的,比如说去闭关突破修为,结果不小心入境顿悟,等醒来已经一年过去。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如果一个环境,或者一个人让修仙者看着特别舒服且向往,不受控制便会入境顿悟。
对入境的人来说可能只觉得过去了一瞬间,但是其他人晓得,其实过去了一年两年,有可能三五十年,几百年都曾经出现过。
不是万剑仙宗的,是别派的金丹期,一觉醒来已经是元婴,但是因为没有准备,被天劫劈死了。
当时整个九州大陆都为他惋惜过一阵子,万剑仙宗亦然,因着本派与那派的关系友好,整个宗门上上下下暮哀过一次。
那时余玉已经十来岁,记忆犹新。
找到了借口,余玉登时架着纸鹤加快速度直奔三大主峰而去。
她要去学海无涯楼查查看,魔修使用的是什么神通?哪个派系?
又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藏身在大雪山那么多年无人发现?
还有啊,万剑仙宗有什么值得魔修惦记的地方?
没有的话魔修没道理一直留着,那里又不是他的洞府。
魔修都在魔界修炼,这里魔元稀少,对他不利,他不可能跟这边有什么瓜葛。
余玉飞着飞着,突然又是一愣。
如果查到他带着目的来万剑仙宗怎么办?
要告发他吗?
他看起来不像坏人,至少被吵醒之后没有杀她,还弄了个神通和诸多妖兽磨练她。
这点余玉是非常确定的,因为那些妖兽是逐个过来的,比如说她是练气十三层时,来的妖兽最多练气十二层。
妖兽的修为是同级别人类的两到三倍,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正好是她应付困难的阶段。
再后来她修为升上去,妖兽的实力也在慢慢变强,开始出现半步筑基,明明可以直接让半步筑基的妖兽上,如此她应付不来,会受伤,还有可能死掉,但是他没有。
余玉不觉得是巧合,他故意的,虽然确实藏了坏心眼,让她睡不成一个好觉,不过更多的还是磨练她吧?
余玉这一年的进展,是平时三四年才能达到的,实战更磨练意志和各方面。
说不感激是假的,所以她突然有些迷茫。
万一对她来说,魔修是好的,毕竟她小嘛,魔修没必要跟她较真,但是对别人来说是坏人,比如杀了很多人啊之类的可怎么办?
要是对万剑仙宗不利,又该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一个元婴期的魔修隐藏在万剑仙宗下,都是个隐患,她知道,还什么都不做,说不过去。
等以后魔修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万剑仙宗的事,她怕是会后悔的要死吧?
余玉的纸鹤已经完全停下,心里还没拿定主意,在告不告发之间犹豫?
一边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万剑仙宗,纵然有诸多地方不尽人意,不过她已经适应下来,并不觉得,反而把它当成了一个家的据点。
一边是魔修,才认识了一年,但是帮了她许多。
余玉抬头看天。
可真难做决策啊。
为什么偏偏是魔修呢?
如果是万剑仙宗的某某长老该多好啊,就可以肆无忌惮两边和谐了。
余玉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暂时什么都不说,先去学海无涯楼查清楚他的底细再作打算。
现在瞎猜也没用,只会越想越心乱。
余玉四处望了望,瞧准方向后驱使纸鹤重新启程。
方才胡思乱想浪费的时间太多,怕被追上,忍痛掏出最后那么几颗灵石,塞进纸鹤凹槽内。
纸鹤得了助力,扇动这一年以来颇受折磨,破破烂烂的翅膀,卖力的飞着,没多久便到了学海无涯楼门口。
学海无涯楼内装了宗门从开宗到现在的所有书籍和玉简,每一个弟子到了一定修为后都要写下修炼经验,以供后世观摩。
其中还记载了诸多这些年发生的大事小事,事无巨细。
余玉便是去查看师兄师姐们自己写的自传,从里头瞧瞧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她记得有位师兄对魔修很有研究,从古至今但凡有名有姓的魔修都记载在他的自传里,最后这位师兄太感兴趣,跑去当魔修了。
书留了下来,余玉很喜欢看这些自传,涨了好多奇奇怪怪的知识,上次那个被封的魔头就是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因为不是关于修炼的,所以没什么人关注,整理的时候把这本书丢在了旮旯窝里,还放在一楼。
一楼是给练气期的弟子看的书籍和玉简,二楼是筑基期,三楼金丹期,以此类推。
外门弟子每个月可来看书借书一次,内门弟子两次,余玉想起这一年来少来的不知道多少次,登时心疼起来,不知道不来的话可不可以积攒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少说二十几次。
余玉收了纸鹤,这纸鹤太破,也该换了。
纸鹤是宗内给内门弟子发的基础套装,除了纸鹤,还有法衣,洁身符,每月吃的辟谷丹都是宗门发的。
别的不说,宗内待遇是真的不错,越是高级的弟子,待遇越好,这也是为什么外门弟子削尖了脑袋想当内门弟子,内门弟子拼命想当精英弟子的原因。
宗内为了让大家积极向上,设置了很多可以快速进阶的捷径,比如说如果外门弟子打败了内门弟子,内门弟子就要把自己的身份让出去,自己成为外门弟子,那人得内门弟子头衔。
竞争残酷,导致每一个弟子都不敢松懈,余玉亦然。
说实话让她把修炼的灵石用在买纸鹤身上,不亚于割她一块肉,委实让她心痛。
想了想还是凑合用吧,毕竟还没坏,这玩意儿也有法器的级别,一个上千块灵石,不便宜。
余玉抬脚跨进学海无涯楼,给门口的长老看她的身份令牌,长老对样貌和身份的时候故作轻松,实际上心里紧张的要死,生怕立刻就被长老抓住,然后送去司法部。
不过这一年她的身份玉简一直都没有亮过,一般情况下这个就像随身带的手机似的,里头有很多信息,包括通缉令。
没瞧见关于她的通缉令,估计是流夜的事还没发现,亦或是一个内门弟子而已,不值一提?
余玉又等了等,只觉得长老这次检查的时间意外的长,心中那种忐忑的情绪放大,不安到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许久许久,长老才将身份玉简丢给她,“这个月的次数都用完了,为什么还来?”
???
余玉一惊,“没有啊,我都一年没来过了。”
莫不是身份玉简被别人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