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绿江为中朝界河,自日本在日俄战争中击败俄国取得南满铁路,为方便掠夺东北的资源,修建朝鲜铁路,在江上修建了铁路大桥横贯东西,连通了义州和丹东。
原本这地处中朝边境,日本又对东北虎视眈眈,在此驻扎重兵。东亚大战后日本虽然抽调精锐南下,但是西南支援朝鲜复国军暴动,日本为阻止武器从中国方面流入朝鲜复国军之手,再度征召重兵在此布防。
但是中国统一战争爆发,日本卷入战争,随着西南军兵临西北,日本、俄国和北洋组成联军意图集中力量在辽锦一线重创中国西南军主力,朝鲜兵力被大量抽调。因为日本在朝鲜围剿朝鲜复国军兵力并不是太充裕,以至于义州不妨部队只剩一个旅团。
而驻扎丹东的北洋军却只有一个团,而且是只有一千余人的团,主要兵力已经抽调到前线。
日军并没有将北洋军放在眼里,因为他们二十年前就曾经将北洋军打得全军覆没。而北洋军似乎也对日本“友军”相当客气,是不是会送点物资给他们,美其名曰改善友军的关系。日本自东亚大战就贸易被封锁,日子不好过,而经济没回复又开战了,日子更加艰难,也非常需要改善生活。于是双方气氛似乎相当融洽。
凌晨天还蒙蒙亮,视线只能达到十米不到。
义州桥头的岗哨值守小队哨兵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木轮车的响声,登时警惕起来喝道:“什么的干活?”
黑暗中传来声音:“是我二十七师的上校团长郭松龄。”正是驻扎在对岸的北洋那个团的团长。接着郭松龄叫道,“松下小队长在吗?我们刚弄到一批物质,还有几头猪,分你们一些。”郭松龄曾经留学日本,用日语回答。
听到母语,让日本哨兵很亲切,而且是老熟人了,对方又是高级军官。也就放松了下来,让人通报小队长。
松下小队长很快到前面来,亲自做了一系列检查,尤其看到几头生猪,目中都透出光来。笑着道:“大佐阁下(上校日本方面的称呼),您真是太客气了。”
郭松龄笑道:“应该的,当初我再日本留学,也曾受到日本学长的照顾。松下小队长,可以过去了吗?”示意人给松下小队长送了一块有二十几斤的刚杀的猪肉。
“没问题,没问题。”松下小队长立即眉开眼笑。他们中队作为长期值守的部队,这几天没少收到郭松龄的“馈赠”。正所谓“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软”,自然客气了许多。
“走!”郭松龄对后面吆喝一声,很快几十名北洋军官兵推着十几辆板车通过哨岗,见到车辆已经快全面通过,郭松龄对松下小队长笑道,“多谢松下君,我要好好送你个礼物。”
松下刚露出笑脸,可笑容迅速僵硬在脸上,低头看着胸口,却见郭松龄脸上带着狠戾的笑容,手中的刺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巨大的反差让他几乎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剧烈的痛苦让他凄厉嚎叫起来。
可是,所有的运送物资的北洋军这一瞬间几乎同时动手,从衣服内拔出手枪对准岗哨的日军一通射击,几乎眨眼间,这值守的几十名日本官兵就全部倒在血泊中。
枪声仿佛就是信号,鸭绿江西岸迅速传来轰鸣的炮声,呼啸的炮弹如雨点一般的落在日军其他桥头工事上,剧烈的爆炸震动整个义州,无数日军从睡梦中被惊醒,惊慌失措的抓着枪就往外冲。
“杀!!!”短促密集的炮击后,从铁路大桥上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无数西南军官兵如潮水般从黑暗中涌过来。
——————————————“纳尼?”在被窝中惊醒的寺内正毅被大岛义昌的汇报惊得脸色如土,睡意和被吵醒的愤怒顷刻间无影无踪,内心中只剩下彷徨和恐惧。
他原本以为是辽锦前线西南军发动进攻,可没料到却是后院着火。鸭绿江对于日本而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可是朝鲜的屏障。别看三方联军,可是对于辽锦会战日本方面的信心实际上不足五成。日军和西南军多次交战,日本方面对于王猛的厉害是深有体会,在日本人看来有王猛在,那就存在着一切可能。
大岛义昌痛苦地道:“制海权,支那拥有绝对的制海权,一定是他们利用海军护送部队在义州登陆。”
“八嘎!”寺内正毅咬牙切齿地道,“该死的支那人,他们故意在辽锦一线摆出大军压境的姿态,可实际上他们却是准备‘声东击西’,可恶!可恶!!!”癫狂的怒吼变得竭斯底里,宛如受伤的野兽一般。
“砰!!!”一串枪声陡然间响起,其中正在门外的两名日军警卫头部爆裂栽进房内。
惊变让寺内正毅和大岛义昌目瞪口呆。
“哈哈哈!!!”却见一名北洋军少将军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