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匹快马向北方奔驰。
快马加鞭,马挥汗如雨,人汗流浃背,可见事态紧急。
远处传来“呜...。”一声汽笛长鸣,为首的骑士叫了一声,骑马上了一个小山包,向远处看去。只见远处的铁路上,先后数列火车飞驰北进。
另两名骑士冲上来,其中一人道:“将军。”
为首的骑士正是伊万诺夫少将,此刻他脸上难看无比。在奉天凭着警觉,带了几个警卫逃出来,受到北洋官兵的追杀,到最后只他们三个人逃出。奉天惊变让他意识到这场东北会战蕴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原本他想逃亡辽河西岸整顿部队突围,可是他发现那已经是战火纷飞。最终一狠心抢了几匹马逃往哈尔滨,希望尽可能做出准备,防止中国军队迅速占领整个远东,可是他没料到中国军队的行动是这么的快,此刻连续多辆火车北上,那只有一个可能——中国军队已经完成了对辽河西岸的日本和俄国军队的包围,并抽调兵力北上,以期横扫远东。
其中一名警卫道:“将军,快走吧。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哈尔滨。”
“哈尔滨?”伊万诺夫苦笑,只怕他赶到哈尔滨哪里已经被占领。短程快跑的话,马也许并不比火车慢。可是几百公里呢?那绝对是不可能和火车相比的。他只能望而兴叹,信息无法传达到哈尔滨方面,也就无法指挥哈尔滨方面摧毁铁路和火车,前线被包围的部队会提醒后方部队戒备,可那有什么用?哈尔滨不过进驻一个旅的部队而已,而且哈尔滨同样有北洋的地方部队,只要加以接应,在哈尔滨的驻军是不可能抵挡中国军队优势兵力的进攻的。
伊万诺夫甩了甩头发,咬牙道:“我们不去哈尔滨,去齐齐哈尔,甚至呼伦贝尔。”他估计远东沦陷已经不可避免,那么就得设法阻止西南军迅速向俄国西部快速推进,为援军到来争取时间。在贝加尔方面为防备西南军从蒙古方面进攻,有驻扎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这是伊万诺夫的最后可依仗的力量。
正如伊万诺夫所想,东北各地城镇都爆发了激战。虽然北洋地方军官不知情,可是北洋高层却安排了心腹下去,督促地方军官依令行事。这一动手就是全面动手,同时形势也明朗了,显然日俄军队被西南和北洋联手坑了,主力都在包围圈中,被歼灭基本只是时间问题,他们自然懂得该怎么选择。
实际上这些地方部队也别无选择,俄军遭此巨变,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为了自身安全也不可能和北洋军地方部队并存。就算地方部队不进攻,俄军也会进攻他们。而且就算他们可以跑,他们的家业跑哪去?逃到俄国做汉奸也是寄人篱下,况且西南军何等威风,现在又占据上风,日俄军队主力即将被全歼,谁都懂得怎么选。
北洋的特使讲明白其中的关系,地方部队虽然恼火,但是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动手——先下手为强啊。
哈尔滨枪声震天,无数平民都自枪声中瑟瑟发抖。火车站的枪声最为激烈,由于前几天前方一处铁路桥出现塌方,为此哈尔滨火车站积压着十几列火车,其中乘客大多是因为战争爆发逃难的俄国富人和商人家庭或者是军官家属。可现在这些人都落入了西南军的手中,俄军部队疯狂的在进攻火车站。
“乌拉...。”一名俄军军官看着遍地的尸体,咬牙站起身怒吼想带队发动冲锋。可才起身,“砰”一声枪响,他的脑袋就如西瓜样爆开,鲜血脑浆洒了一地。
一群俄军士兵惊恐万分,纷纷缩了回去。每个人都知道火车站中的是西南军的部队,而且人数不多,可要命的是枪法极准,之前冲锋的人马全部被屠杀,军官更是一冒头就被点射射杀。
“该死的,他们究竟是什么部队。”一名俄军少校咬牙切齿,从一个破烂的窗口探出半个脑袋。
“砰!”一声清脆的枪响,那名俄军少校半边脑袋被打成稀巴烂。
“该死。难道对方整个部队都是神枪手组成的不成?”恐惧在不断蔓延,每个俄军官兵内心都充满了恐惧。对面不时传来枪响声,几乎每一枪都会有不留神探出头的俄军官兵被射杀,几千名俄军官兵硬是被压得不敢抬头。
杨森悠闲的在火车站值班室泡着茶,听着远处城内中心地带传来激烈的枪声,他前面站着一个北洋军打扮的上校,此刻馒头大汉焦急万分:“杨将军,求求你派出援兵吧,我们快顶不住了。”
杨森的特种大队虽然是团级编制,但是他却是正经八百的少将军衔,特种大队也绝对是西南军精锐中的精锐。他望着那上校道:“张作相,你们8师在哈尔滨的部队超过一个旅,俄国人在哈尔滨的部队也就一个加强旅总共五千多人,在这里就不下两三千人,你们连一半人都挡不住?”
张作相苦涩地道:“将军,实不相瞒我们8师的官兵基本是胡子出身,这阵地战确实不是我们的强项。”
杨森皱眉道:“这样我最多抽一个中队给你们。我们的任务是夺取火车,如果失败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你们必须派一个连来帮我们看押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