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回去么?”云勤问。
“裕宁能住在府上么?”初月晚变相地表示自己要住。
云勤喜出望外:“当然当然!今天晚膳想吃点什么?外公嘱咐厨房做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好不好?那房里已经准备好了你喜欢的熏香,还有你小时候喜欢的那些娃娃呀,小枕头呀……”
初月晚笑着道谢,这一听就知道房间早就布置出来了,专等着自己留下呢。
郎氏等她吃饱了,领她坐在软榻上歇着,一面拿自己绣好的花样儿往她身上的小袄子上比量,似乎不太满意,道:“唉,还是老了,裕宁喜欢什么花儿啊鸟儿啊,说给外婆,外婆给你做几件新袄子。”
“上次二姨做的都还够穿呢。”初月晚倚靠在她身边,看着她那个绣图,“外婆这个花儿裕宁没见过,好漂亮呀。”
“这都是多老的样子了,你肯定没见过。”郎氏虽这般说,心里却很开心,“还是说说裕宁喜欢什么,外婆闲着也是闲着,不要袄子,咱还可以绣个香包呀,绣个帕子呀,以后裕宁要是瞧哪个小伙子顺眼,就赏给他,他得当个宝供着。”
“诶,教裕宁点儿什么不好。”云勤才舍不得外孙女被哪个小狼崽子叼走。
初月晚眨眨眼瞧瞧外公,笑呵呵:“外婆说实话,是不是以前就是用漂亮的香包帕子收了外公呀?”
“瞧瞧瞧瞧,举一反三,学以致用。”云勤急了。
郎氏却开怀不已,指着他便说:“我倒是后悔钓了你这条老独狼!”
初月晚就喜欢听着外公外婆插科打诨,笑得在郎氏怀中打滚。
“奇怪了,我们裕宁今儿怎么没问小舅舅上哪儿去了?”郎氏低头逗她。
“小舅舅肯定忙着呗~”初月晚答道,“不找他!”
当然不能每次都问啦,毕竟裕宁也要来看外公外婆,不能搞得好像只为了小舅舅才登门拜访,那样外公外婆会伤心的。
云勤拍拍椅子把手,倒也跟着郎氏主动说起来:“他今日晚间回来。”
“最近京中的事儿,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郎氏询问,“你可别骗我,裕宁还在这儿呢,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们爷俩试问!”
“自是没有什么。”云勤挥挥手,“那小子不过就是打打架,吃吃喝喝,你都清楚的。”
“可我听说,他又买了间院子,他是想让云家出了门儿就是皇宫不成?”郎氏质疑道。
“小舅舅买院子?”初月晚还是头一次听到。
“他最近接了皇上的委派,手里闲钱多,买宅子总比散在康乐坊那种地方的强。”云勤倒是不太介意,“裕宁,今日他回来,你也帮外公外婆劝劝你小舅舅,好不好?”
初月晚不解:“好呀,可是要劝些什么?”
郎氏长叹一口气:“他呀,最近跟初佑康几个人,总是往康乐坊跑。唉,佑康本是个好孩子,我是不信他能在这种事上迷进去,多半是有内情吧。”
“他小时候再好,也抵不住那个爹耳濡目染。”云勤扼腕,“但愿,锦书是跟着去规劝他的。”
初月晚之前听说过康乐坊,但那也是好几年前了,只是听见个名号而已。
“康乐坊是做什么的?”初月晚问。
云勤有点不好说:“一个吃饭喝酒的地方,裕宁只要劝一声便好,锦书听你的话。”
郎氏却摇头,直言不讳道:“裕宁别听他瞎说,这有什么,咱裕宁迟早要懂京城里的事,那康乐坊,就是青楼呀。”
初月晚顿时僵成一块石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