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个?
“是谁告诉公主殿下的?”松苓想套出点话来。
初月晚才不会出卖背后的人,道:“看书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唉,想做个乖宝宝,奈何善意的谎言还是得说啊。
初月晚觉得自己瞪眼说瞎话的能耐越来越炉火纯青。
松苓的表情一看就是很头痛,她想了会儿,道:“是有这么个说法,不过也要看具体长在哪里,怎么长的,颜色深浅,总之不能一概而论。有些胸前痣也有好的寓意,公主殿下可不要逢人乱解。”
“知道了呢。”初月晚答应道,忽然指指自己的胸前,“我的这两颗是坏的么?松苓以前应该是见过的。”
松苓躲不过去了:“公主这两颗确实是前世沉的砂毒。”
初月晚得到确认,着实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难过,不过也就一点点而已。
“不过那也是前世了么,今生就没妨碍了。”松苓不大会安慰人,急急忙忙说了些没用的,“而且还挺好看的,虽然平常不去注意也看不到……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坏处,对吧。”
“没事的!”初月晚拍拍胸脯,“谢谢松苓,我知道啦!”
她说完,又鸟儿似的顺着长楼梯飞了下去。
……
四月,清明祭典在乾英山道场举行。
盛会在即,皇亲国戚满朝文武再一次聚首,隆隆的擂鼓声响彻天际,礼袍齐鸣,香火鼎盛,彰显着大皋朝的威望和国力。
不过清明日子,总是要下雨的。
朦朦的细雨洒在大地上,天色是池塘般淡淡的青色,所有到会的嘉宾都撑着伞。初月晚坐在道场上搭好的亭子里,厚实的祭服穿在身上很暖和,正式开场之前,她坐在这一方亭台帘幕之后,静静看着周围人来人往。
老皇帝和云皇后入席,并搀扶来了葛太后,都和以往一样坐在乾英山的大殿内。
初月晚隔着薄薄透明的帘幕看到他们,有些惊讶太后现在竟然可以出门,她的身体是好些了么?
那边坐着的葛太后像是注意到她似的,也往这边亭子看来。
初月晚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清自己,对着帘子外面露出一点微笑,不过太后却把脸慢慢转过去了,和老皇帝说起不知什么话。
大概她看不清吧。
初月晚觉得自己想多了,扭头望向另一边的文武百官和皇族,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新的景郡王南宫缪,由于他是生面孔,周围的其他皇族都尽可能离他远远的。
可是南宫缪的样子却意气风发,同往前大不一样了,他昂首挺胸,眼中若有光,即便撑着伞,在人群中也非常显眼。
初月晚扭头,去找人群里的云锦书。
那么多的伞,像鱼鳞一般排布在偌大道场上,初月晚无法像找南宫缪一眼那么容易的锁定他的位置,只能照着以往典礼辅国公府的位置去看。
仿佛记忆中的每一次大事,都有小舅舅在陪着自己。
这次在没有师父的时候独自主持大典,算不算大事呢?
对了,小舅舅的伤,好到可以出来久站雨中了么?
初月晚忽然宁愿他不要来受罪。
此时礼袍再次响起,亭中的烛台点亮,初月晚随着鼓点起身,在帘幕中做出舞蹈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