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图什么,也要说了本宫才知道。”初永望愿意周旋。
他敢提条件,必有筹码在手,急不得。
初永年摊开双臂,面带嚣张。
……
那马车相撞的力度,撞不死车里的人。
初月晚所乘的马车里面都是厚厚的垫子,连车顶都有绵花和缎子封住,往常是为了保暖,但是到了那个时候,就能保命。
车厢四周虽然脆弱,但坍塌的车盖架子十分坚固,不会砸中里面的人,还能留出一个狭小的空间。
回想起掉落山坡的时候,初月晚也记得自己是从里面滑出来的,后来撞到了树上才昏迷过去。
因此,很多达沓人其实并不介意杀死她或是将她带走,但是中原人的“上面”,是想要留她活命的。
那个中原人并不肯说自己的主使是谁,初月晚逼问后一直尝试自杀,荆叱猜测是他的一家老小都捏在人家手里,所以不能吐露分毫。
但初月晚觉得他想活下去,至少刚才在他被勒住脖子的时候,让他配合他答应了。
荆叱在那人衣服里翻了几翻,没有找到明确的身份证明,却找到了一个护身符似的挂坠,那中原人立刻不寻死了,眼睛直瞪着护身符挣扎起来。
他太闹腾,荆叱索性将那人敲晕,丢在地上捆住。
“达沓人锅都背了,为什么会那么怕死?”荆叱感到疑惑,“末将曾在边外见过达沓士兵,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摔角况且那么血性,怎这时候畏首畏尾。”
“因为他们怕死后不能被天国接纳。”初月晚解释道,“若巫祝诅咒他们,他们的灵魂就会被沼泽吞噬,所以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在我手上。”
“公主殿下才是真血性的女子。”荆叱抱拳,“小小年纪如此沉着冷静,末将着实钦佩。”
初月晚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不是小小年纪了,加上上辈子都多大了啊。
“他们会回来的。”初月晚说,“得想办法让父皇知道我们在哪里。”
荆叱扭头去看马槽,里面还有很多湿草。他将更多的稻草塞进去,尽可能地沾上水。
“公主殿下,现在什么时辰?”他问。
初月晚仰头看了看墙缝透过来的光,根据天象大致推断了一下,现在应该是申时,天还大亮着。
那些人会留他们到晚上吗?
外面开始有脚步声聚集,如果这个中原人被发现了,初月晚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但是荆叱一定会被再次伤害。他本身的伤势已经越来越影响他的行动,只是一动不动地耗着都在流失逃走的可能。
初月晚让荆叱去草堆躺着,自己则挪到那个中原人面前,朝荆叱要来护身符。
“这应该是他家人的东西。”荆叱猜到。
用这个护身符威胁,或许能让这个人吐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