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起眼帘。
那一瞬间她有点错愕,仿佛自己判断得太过草率,可是随即抬了抬手臂,腕子上的浴芳镯不再那么容易滑落,便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弄错。
这里,就是前世。
只是身边的人没变。
岳清欢见初月晚醒过来,按在她额上的冰凉手指抬起。
“公主殿下这次昏迷的时间,有些意料之外的久。”岳清欢说着,将手放在一旁的水盆里沾了沾,像是洗去了什么。
“师父。”初月晚直接这样叫他,“您来椒房殿了。”
虽然房中都是摩天塔内常用的药和熏香的气味,但张开眼睛就看得出布置,初月晚每次回来,无论中间间隔了多久,都会马上清楚地回忆起自己昏厥前发生的事。
记忆的模糊和断层只在离世时出现,回来又会严丝合缝地接上。
这倒省了不少事。
“公主殿下的病症已是常态,皇上不忍将公主来回迁动,本座也有此意,便决定自己勤走动些了。”岳清欢解释道。
“裕宁这次昏迷了多久?”初月晚有些懒懒的不想动。
“这次有十四天,公主殿下是否感到饥饿?”
他不说,初月晚还感觉不到饿,但是一说,马上肚子里就咕噜噜起来。
不过她觉得怪神奇,自己这样没时没晌地睡,竟然不会饿死。
“果然。”岳清欢看出来,转头叫房门珠帘外静静侯着的芙蕖去弄点吃的来。
初月晚没看到芙蕖,但是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她,心里马上觉得安稳了很多。
想来芙蕖是会在她昏迷的时候喂她些粥和水的,初月晚竟然好奇,如果什么都不吃,自己会不会真的死掉。
她看着岳清欢在旁边调配香料,烟煴里师父显得不再那么飘然于世俗之外,有些平易近人的接地气了。
尽管如此,看久了还是让人心里又敬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