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一群大老爷们儿一惊一乍地大吼大叫,要是吓着殿下可怎么办?
虽说云大人做事一向靠谱,可是之前哪次公主昏过去不是受了他的刺激,现在说带公主来这种地方就带来了,谁也不敢说什么,但谁也不放心啊。
芙蕖是要阻止来着,可是轮得到她吗?从下了马车那俩人跑得比兔子都快,撵都撵不上。
进来以后她在后头追着叫,周围热闹得根本听不见她叫什么。弄得应顺只好拉住她说:“好姑姑咱别跟云大人拧了,他这分明是听见了不想理咱。”
“你说什么?!”芙蕖完全听不清他说话,“我连我自己说话都听不见!”
应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到底最后一行四人都上了楼,总算清静下来。
初月晚坐下舒了一口气。
“晚晚吓着了吗?”云锦书低头帮她解斗笠,掀起两片薄纱凑过来说话。
初月晚忽然被他凑这么近,脸立刻红透了。
“吓着了,小舅舅要怎么赔晚晚?”她壮起胆子撒娇。
“摸摸毛吓不着。”云锦书揉着她额角软趴趴的绒毛,“陪还不是听凭发落?晚晚要臣三更陪,臣定白赖到五更。”
他故意用双关语,弄得初月晚光顾着害羞没心思开玩笑了。
芙蕖看得心里直揪,云大人这是明目张胆调.戏起来公主了!还三更五更,男未婚女未嫁的说的话也太不要脸了。
气到头上,差点忘了这俩人订过婚约。
可是都退了!退了你还死皮赖脸的干啥呢?
芙蕖本来就觉得这门亲事不靠谱,云大人做驸马也根本就是乱点鸳鸯,奈何公主自己喜欢得不得了不得了。好不容易想明白退了,现在又要死灰复燃,可怎么办?
初月晚捂脸偷着高兴了一会儿,忽然有点疑惑,抬头:“小舅舅真的能陪到五更吗?”
云锦书点头:“只是要小心皇上。”
初月晚掩唇轻笑。
她摘了斗笠,倚着扶栏美人靠,低头看了看下面的擂台。
“吓着”当然只是那么一说了,初月晚才不可能被这小场面吓到。云锦书开始还真担心过她受不了周围那些人,还有叫好的吼声,时刻准备着调头从这儿离开。
但刚刚进来的时候,怀里的初月晚格外镇定,走路轻快,丝毫没有怯场的反应。
倒不如说是……还有点兴奋?
这小家伙真是又让人搞不清楚,又让人刮目相看。
“小舅舅的一肚子问题,要从哪里问起?”初月晚忽然转身来看着他。
“晚晚为何如此执着于肃亲王的事情?”云锦书和她在此事上并不客气。
毕竟这件事遗留已久,初月晚莫名买了肃亲王府旧宅,之后和初素菁结了点私人恩怨。后来也不断在询问肃亲王当年谋逆被诛杀的来龙去脉。
可见这件事,在初月晚心里已经铺开了一张清晰的图纸,绝非临时起意。
但那人已经死了很久,且后来皇上也顺利登基,应该尘埃落定了。
初月晚的求证,却像是要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