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图谱不允许带走,只能他现看现认。南宫缪记忆力尚且不错,看几遍就记住了,回去以后反复在脑海中重复到滚瓜烂熟,最后达到可以过眼识别。
前面一架马车呼啸而过,跑得很着急的样子。
南宫缪认出来了,原本没有打算跟着,但是转眼想了想,又觉得马场事态有他一份“功劳”,便从街边酒肆出来,暗中跟着那架马车走。
那是孝亲王初永继家的马车。
……
马车驶向乾英山道场。
停车在山脚下,门帘子一掀,初永继便跳下来,快步朝着摩天塔上去,走到一半台阶有点累了,歇着还被经过的礼官和香客认出来,反复行礼很多次,烦都烦的不行。
初永继怀疑自己今天来得对是不对。
好像不应该过来,他总是对自己接下来的事情有些规划,偏离了规划的预兆让他直觉般的不悦。但若不来,他觉得自己之后也一定不会有消停的时候。
他进了摩天塔,盥手,焚香。上了楼。
隔着屏风初永继就认出来对面的另一位香客,今天他要见的人。
“母妃。”初永继叫道。
雍贵妃百里氏在屏风后,心里堵得慌,不想答应他,但是又不得不应声承认就是自己,于是哼了一哼作为应答。
岳清欢安排了这次会面,此时什么话都不说,像个不存在的人似的在一旁走动,点烛。
“母妃此时叫我,是有什么安排?”初永继在蒲团上屈膝坐下,对她问道。
“还问本宫有什么安排?你自己可有心没有,去向皇上赔罪了么?”雍贵妃一番质问,初永继马上火冒三丈。
“现在去赔罪也是白赔。”初永继竟顶起嘴来,“父皇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在乎我做的什么事情。”
“可是贾芜优落马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谁认得出场上有裕宁公主?”雍贵妃担忧道,“你也是糊涂,为什么要去撞人家的马?撞了她没事也就罢了,有事本宫也为你摆平,可你要是把自己撞伤了,今后本宫下半辈子该依靠谁去?”
初永继听得心烦,不想再听。但还得恭恭敬敬俯首叩头说句:“是,母妃,儿子今后一定多加注意。”
雍贵妃对他说不出太硬的话,但是斟酌来斟酌去,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不免憋得有点难受。
她想说的到底还是告诉初永继,千万别再这么一时冲动了。就算自己能摆平他犯下的事,但他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可是要一落再落,到时候真有那天.皇上忍无可忍,降下罪责来,可就不是自己这个做母妃的能摆平了。
何况现在他要得罪贾家,也是失了智一般。本来京城没了裘家之后,最大的两户武官世族就是萧家和贾家。萧家已经是明面上的对手,二皇子的母族,贾家和太子非亲非故,还算是可以拉拢的对象,可现在初永继“一马当先”撞翻了贾芜优,岂不是撞断了自己将来的路。
雍贵妃欲哭无泪,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要补救,又要如何补救。
她已经差人送了不少赔礼给贾家,解释了一大堆话,希望他们能原谅初永继欠考虑的行为。但是这种话传过去收效也未必多大,还得看初永继自己的意愿,不然两家见了面,初永继的态度是要穿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