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年来走了走,总算看见了农田,上面很多各家的坟茔。这在乡村里极其常见,倒也没什么诡异的。但他这次有种直觉,这个村落并不想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和睦安宁,这潮湿的水塘,隐秘在野草之中的环境,仿佛一切都有意为之。
他进村,看到了村口立的大石头。
好像没什么不对。
他的出现过于显眼,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然而初永年也发现,那村子里面并没什么人走动,而是藏在屋子里看着他,看了几眼之后,便把窗子合上了。
狗对着初永年吠叫。
初永年稳住马匹,他的马也经过了训练,和战马也无多大差异,并不害怕狗叫。但这地方湿气过重,有些阴森森的令人不适,一半是水,一半旱田,这种环境也让人觉得不太安稳,总觉得水塘里藏着点什么东西,踏进去就会把闯入者拖进里面。
“喂!有人出来说个话吗?”初永年叫道,“你们这是什么村子?”
一个男子从门里探头出来看了看,觉得初永年穿戴不是寻常人,走来道:“这位大老爷,我们这儿是周家村,全村都是一个大姓,平日里男的都去京城跑腿做生意,女的都在家里织麻,好端端的也不招惹人。是什么风把您吹这儿来的?”
“我迷路了。”初永年扯谎道。
那村民一副惊讶的模样,转而道:“那没关系,您尽管先进来歇一歇喝口茶,等会儿您去哪儿,我带您出去便是了。”
初永年提起十二分的警觉,但没有反驳。
他骑马跟着村民,到了那破旧的屋舍边,下马。
“您的马拴在这儿就行。”村民指着那屋舍边的桩子和小马棚说。
初永年看了看,觉得此处连遮风避雨也做不到,想来最近天气不怎么样,总是阴沉沉的要下雨不下雨的模样。
“你们村看起来挺穷啊。”初永年说,“男人平时不都出去京城做生意么?怎么也不补贴补贴家用?”
“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村里的男人出去也是卖点村里的东西,麻绳麻布不值钱,种的那点粮食要交租,大部分人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确是穷啊,但也没办法。”那村民说,“出去的人也没有本钱做好的买卖,那京城里有一飞冲天的王宫贵胄,自然也有匍匐在地的蝼蚁乞丐。不是去了京城,就有口饱饭吃的。”
对此初永年也只能承认。
那村民要来帮他拴马,初永年拒绝了:“我这马性子烈,认主。你要是靠近,可当心它尥蹶子。”
说完两人都笑了,初永年便自己牵马去栓,故意趁着其人不备,在桩子上系了个活结。拍拍马肚子,让它老老实实站着。随后,跟着那村民进了房屋。
这屋子里面和外面看起来一样破旧,初永年甚至怀疑棚顶上面也是漏的。村民家里有女人和小孩,都是一脸呆滞地看着初永年。
问候之后发现对方没反应,初永年坐下看着那个正在泡茶的村民:“这是你的妻儿?”
“正是正是。”那人提着茶壶来给初永年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