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有这么在乎晚晚的人，臣放心多了。”云锦书说。

初月晚见他还在蹲着，便拉着他的手要他起来，让坐在自己旁边。

“这次……”云锦书想问问她的病情，却担心会破坏她的心情，摇头没有说。

他还有个忧虑，是不是上次自己做得太过分了，让晚晚心绪波动大，才导致了那样的后果。

然而这次见面，还是激动得有点情不自禁，要是再出点事可怎么办。

“不行，得控制一下。”云锦书心里暗道。

“这次皇上跟臣说了一些事。”他改口道，“其实晚晚不用担心，直接跟臣说也没关系的。”

“皇兄还是告诉小舅舅了呀。”初月晚虽觉得皇兄一定不会食言，但是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云锦书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却又担心一直盯着会让她不适，便是不是转开目光再转回来，但是这样似乎又很刻意，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说来惭愧，虽然已经在康乐坊以及那么多场合历练过如何应付女人，真的到了自己心上人面前，反而很局促不安，之前的路数一个也发挥不明白了。

现在他就不断地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冒犯，会不会让晚晚对自己失望，早知道应该说点别的的……说过的自然不能收回，那要补救吗？还是……

“小舅舅，”初月晚忽然靠近他，仰头朝他看看，“晚晚也好想你呀，是真的很想……”

云锦书心化了。

“晚晚又做了个梦。”初月晚接着说，“梦见小舅舅去边关很久没有回来，而且还梦到小舅舅在边关丢了，贾将军传回了讣告，满城都在说你已经不在了……晚晚很害怕，可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办。”

“没事了，臣不是在这儿呢吗？”云锦书攥住她局促不安的小手。

初月晚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压抑了很久的担心在得到保障之后，反而更严重了。

好怕这一世能回来的小舅舅，在那一世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晚晚才想问问臣，当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云锦书猜到她的心思。

初月晚点头：“小舅舅想让晚晚知道么？”

云锦书温柔地安慰道：“臣也想让晚晚了解臣，只是……臣的经历过于残酷，也没有什么趣味，知道了也只能徒增烦恼，所以臣不太希望晚晚知道。”

他说得很在理，初月晚懂他，听罢舒展开眉宇：“没事的，晚晚也见过很多残酷的事情，如果说出来，烦恼也会一分两半，不那么沉重了吧。”

云锦书心疼她，无奈点头：“那臣就说一说。”

初月晚眼巴巴地等着他讲故事。

“臣去边关之后，一直在贾家军里面当职。”云锦书道，“那边很艰苦，纵然背靠着大皋朝的城镇，也难免受到风沙侵袭，贼寇骚扰。”

他和旁的兵不同，从京城来，又有着云家小公爷的身份，自然从来就是高人一等。不但自己和旁人不一样，他还带着一群京城专门拨派的兵马，那阵势一到了边关，就自然成了所有人的关注的重点。

而贾家军驻守边关几十年，换了多少将军都是贾家自己人，还少有过其他人飞来做上司。于是除了飞虎将军贾若，这里又突然多了一个飞来校尉云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