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说:“你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死的了吧。不然你不会问我这些问题,也不会如此平静。你们一家子都是疯子,连你也一样。”
初月晚不知如何应声。
“你那已经死了的二皇兄。”裘鸣提到,“素来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云锦书不在京城的时候,只要他不是那样急着逼宫,应该没人会赢过他。”
“二皇兄逼宫?”初月晚忙问,“他不是暴露了萧家的事情……”
裘鸣摇头:“萧家算什么事情?那是后来你亲哥查出来的,他真正被先帝赐死,是因为他太着急了。”
初月晚目瞪口呆。
裘鸣说完这番话,回头看了一眼门外。
“我走了。”裘鸣说着又看了她一眼,“今日见你,估计初永望回去又要发飙,不过你比皇帝有意思,早知道,那交易就应该跟你做。”
初月晚默不作声。
树叶沙沙作响,她再抬头,裘鸣已经不在院中。
“公主殿下!”虎贲军有人过来询问,“那三人照方才公主的指示处置了,下官如是禀告皇上,您意下如何?”
“别告诉皇兄了,怪烦心的。”初月晚说,“那两人伤势如何了?我能去看看么?”
士兵将她引去查看刚刚处理过伤势,已经恢复神智的一男一女。没事的那个还让人扭在那儿没动静,看见初月晚就把头垂得极低。
“你们知罪了吗?”初月晚问道。
宫女灼思惊慌点头:“奴婢知罪了!公主殿下开开恩!”
那另个太监还疼得说不出话,只冒着冷汗点头。
“这话都是哪里传出来的,你们可有来头?”初月晚接着问。
那宫女恍惚了一会儿,想了半天道:“是……是那些个秀女那里传来的,是她们说的,是……”
这么轻易的就招供了,初月晚觉得再追查下去,恐怕皇兄到底是要知道,惩罚起来肯定很难收场。
诽谤之罪,更何况是诽谤皇上的罪名呢。
“说了胡话,不受到惩罚,今后也不会长记性吧?”初月晚问。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奴婢知错了!”灼思哭喊道。
“奴才该死!”那整个儿没事的太监也跟着嘟囔。
初月晚还是狠不下心说出照例惩罚的话,明知道这罪名照例是该死的,为何却如此难以启齿。
不希望皇兄成为暴君,而今自己也觉得暴力或许是对的么?
假装看不到那些残酷的东西,不亲自动手,就可以当做与自己无关么?
那一世也有很多很多次,感到这种无力。
人和人生来就是不同的,自己改变不了他们,也改变不了自己。
“说了几句大逆不道的话,该死吗?”初月晚问自己,“他们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别人私下里也会说,听不到的就不处罚,听到了的就连命都夺走,完全看运气啊。还是说,应该去找找第一个说出这些话的人?”
不滥杀的话,到底还是要追查么?
“这几个人暂时关起来吧。”初月晚对旁边人道,“叫内务总管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