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雁说完摊手:“说来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你应该想吧,不然你为什么要去远征?为什么又要来跟你父亲报告什么中原人的事情,抢着想要立功?我打仗杀人,也是想得到阿爹的奖赏,说不定能让我代替我那个蠢哥哥掌管这一支军队。”
“王位跟你这些不一样。”回轮东焦急。
“有什么不一样?”言雁道,“我本来想,天狼王是神圣不可冒犯的神明使者,然而昨日见过,觉得也不过如此。祭司巫师也有算错天命的时候,天狼王世.袭传承,也许是子嗣的血不够干净了。”
回轮东“嚯”地一下站起来,言雁讶异地看着他。
她说这些确实无心,若说敬畏,确实有些敬畏。但达沓人是崇尚信仰与武力的,若达沓王本人是个高大威猛气势逼人的严肃君主,或许言雁对他还会打心眼里敬佩几分。可这人年纪太大,言雁早就不是那个年代的人了。一来没听说亲自带兵打过多少仗,二来又看不出哪里符合作为神使的外貌特征,所以很失望。
于是也就只剩下了对他权力的恐惧。
若不是部落命运掌控在天狼王手里,言雁的性子定不会轻易罢休。
回轮东站起来后看着言雁半天没吐出一个字,还憋红了脸。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是随便说的么?
野路子来的部落果然是毫无教养,口无遮拦。
但或许……或许连笳拉贡旗是自己能抓到的唯一机会。
“云锦书真的活着?”他问。
“我猜的。”言雁答道,“所以,不确定的消息,不能向天狼王传达。只是,预警让你务必留意。”
回轮东两手攥紧。
这不就和父王要查王城里的间隙对上了么?
父王怎会凭空降下这样的旨意,必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端倪,如此一来,没准云锦书已经早早抵达了王城,在这里做了什么寻常人并未察觉的事。
抓到云锦书……就能立功成事。
“那件血衣在何处?”回轮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