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轮东急忙给南宫缪束好了纱布,才抬头见到初素菁,瞬间呆住。
大皋朝的小姑娘,都生得这么白吗?
同裕宁公主迥然不同,这位刚来的姑娘,身量如此纤细,气质却凛冽而刚劲,好像一把雪亮的长刀。
初素菁今日穿着女装从后门入府,方才一直在跟着后院的小姐们听曲作诗,但她又是个不合群的性子,在里面转转就没兴致了。初月晚过来以后,除了拉着她吃就是跑这儿也好看跑那儿也好玩,根本闲不下来。之后又忽然借刀,初素菁还当她要杀人来的。
与其干担心,不如过来瞧瞧。于是她偷偷从旁侧的一间屋子溜了过来,除了那些盯梢的,自然是没人发现她。不然要是知道后院的女子溜到前面来了,左相也要犯头痛。
“任家那两个庶女实在是难以招架。”初素菁抱怨着跟初月晚走来桌边,“明明没有几分才华,还非要摆出一副相府架势来,要不是任姝回来撑场子了,我看左相的脸都得给她们丢光。说到底他家不过只出了一个才貌双绝的任姝,奇怪信王当初为何没有把她纳入东宫呢?左相为这门亲事干等了两年,等到任姝年纪尴尬了才只好嫁出去,我可松了口气,要是再像莫雪盈那般进了肃亲王府,那日子没法过了。”
难得听她说这么多话,初月晚苦笑。
也是啊,若是这么多高门嫡女进了肃亲王府,估计父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这个儿子想干点什么大事了。
“任姐姐自是好的,只可惜跟信王哥哥不太投脾气。”初月晚搪塞。
实话没法说啊,当初初月晚零七碎八听到过太子哥哥的评价,说任家姐妹不怎么聪明。
兰芷苑数一数二的才女那还不聪明,晚晚怕不是个傻子吧?
初月晚这么一想,前世自己在兰芷苑的时候,好像也算排在前列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大家好像根本记不住自己六艺很厉害,只能记住自己很能吃。
说罢,到了桌前,初素菁冷冷看了一眼南宫缪,又看了一眼回轮东,漠然行了个礼,并未说话。
“这位就是肃亲王府的菁郡主。”初月晚介绍道。
那边回轮东还愣着,南宫缪请过安,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回轮东这才点了一下头:“菁郡主。”
初素菁没应答,站在初月晚背后看了看桌上的摆设,道:“碎瓷片割破了手?真会编。”
“菁儿,隔墙有耳。”初月晚伏在肩头跟她说悄悄话。
“是我父亲干的吗?”初素菁把声音放小了些。
初月晚摇头:“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初素菁瞪她,“没用。”
初月晚瘪嘴巴,眼睛泪汪汪。
“别哭,做什么。”初素菁怕了她,从怀里掏出纸包好的桃酱糯米团塞给她,“给你带的,别闹了。”
“就知道菁儿想着我。”初月晚瞬间变脸,笑眯眯地拿过糯米团来把嘴堵上了。
南宫缪搞不清她俩的关系,但看到初素菁出言不逊,马上起身道:“菁郡主,受伤的我,但对方要行刺的对象是鹰王。此事我觉得,不会是肃亲王所为。”
“为什么不是?我父亲一直想拉拢你,”初素菁道,“没准他失败以后,就想着干脆连你一起做掉算了。”
南宫缪和回轮东两个这回都呆住了。
菁郡主,好像对她父亲肃亲王有好大意见啊。
初月晚边吃边说:“先不必猜了,今日别有用心之人看到我们几个会面,明日上了朝,一切皆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