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相接着说:“经过比对,知道是臣的庶女所为,她说本来也没有发现忘记给八公主发请帖的事,只是她近来颇得孝亲王恩惠,一次偶然之下被孝亲王提点邀请八公主来诗会的事,于是回来急忙查验了一番,发现居然没有八公主的请帖,便急忙补上了一封。”
老皇帝瞥向初永继:“永继,你对左相家的庶女,颇有偏爱呀。”
初永继不敢反驳,低头道:“私事一桩,怎知左相竟在朝堂提起,父皇见笑。”
“孝亲王。”任相朝他说道,“行刺鹰王一事与八殿下来本官府上乃是前后脚,虽然本官并不在意什么‘灾星’一说,但两件事离得太近,未免让人觉得是不是有人别有用心,想要将鹰王出事的罪孽,转嫁到八殿下的头上?”
“你……你看着本王说什么?”初永继薄怒,“难不成左相认为,是本王特地让你的女儿写了请帖把她请来背锅的?”
任相揣着手,一脸“我可没这么说”的表情。
“左相,令嫒怕是误会了,本王可没有跟她说过这种话,也没有让她请老八到你府上去。”初永继反驳道,“这恐怕是她被别人指使,把这件事扣本王身上。”
任相无奈转向皇帝:“臣今日也无法再隐瞒家丑,小女对孝亲王一往情深,俨然有私定终身之约。为何孝亲王却翻脸不认人,说小女在说谎呢?孝亲王便如此不顾约定,让小女白白错付痴心?”
“荒唐。”初永继有些着急,“本王若有什么负心之处,改日定登门拜访,请令嫒当着本王的面对质,在这朝堂上指控本王成何体统?”
“孝亲王是觉得小女不配?”任相继续逼迫。
“她自然是不配。”初永继道,“区区一个庶女想当本王的侧妃,任相可不要听信她……”
他顿时闭上了嘴。
说脱口了。
任相并没有说他的庶女和孝亲王立下了什么样的约定,而初永继上来就说出了“侧妃”,若真没有过私定终身之事,他哪儿知道对方要当自己的侧妃?
初永继急忙给自己圆场:“本王可是听说……她有这般野心,所以才敬告她不要继续痴心妄想,果然她因爱生恨才故意把老八请来,污蔑本王指使的!”
他这个反驳没有意义。
那一瞬间的错愕已经出卖了他。
“永继,是不是你指使的,你自己心里该有点数。”老皇帝眨了下眼,不再看他。
初永继攥紧拳头的手在抖。
“父皇。”初永年忽然出来说,“若真是孝亲王所为倒也罢,父皇不想追究,现在鹰王无事,景郡王的伤也不算很严重,老八也没说什么。至于派人带刀入府的事,还有什么侧妃不侧妃的,这不过左相与他的私人恩怨,没必要放在朝堂上大张旗鼓地谈。”
“肃亲王这是要包庇兄弟?”任相故作不悦。
“自然不是的,孝亲王所为是不遵循礼法,应当受罚,只是不该在现在。”初永年道,“左相,您看这么多人都知道了,您也不希望大家继续讨论您的家事吧,回头让孝亲王登门请罪,再寻几位宾朋见证,可否留朝堂一份清静?”
初永继对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任相见好就收,没有继续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