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初月晚牵住他的袖口,“裕宁有一件事,始终无法解脱。请求师父指点。”
岳清欢站着没动,初月晚起身道:“自己最亲近的人做了坏事,所有的人都在反对他,乃至要他以死谢罪,但他对裕宁始终是好的。裕宁,应该大义灭亲吗?”
岳清欢肃然:“若裕宁是以‘天临福将’、大皋国师之名义发问,那么,答案是,应该。”
初月晚低下头:“裕宁明白了,多谢师父。”
岳清欢舒展眉宇,安抚般的拍拍她,转身走开。
初月晚回到桌案前,拿起其中一本册子。
“若是以裕宁公主的身份?”她自语道,“狭隘的视野里,有没有正确的答案呢?”
她听不到内心的声音,唯有心跳起伏。
……
是日,大皋使节从京城出发,前去托玻递送关于神牛亡故的信件。
使者出发不久,却有另一封信从驿站折返回来,第二天的夜里便紧急交到了宸极殿老皇帝手中。
老皇帝看罢信件,手一抖,将所有的信都撒在了地上。
有些信已是皱巴巴不成样子,并非老皇帝手上没轻重,而是送来的时候便是如此了。
信上所写的时日前后相差极大,这些信都是仔细被累计在一起的。
原来是使者即将出关去往托玻之时,意外发现八公主的驸马正要出境。察觉对方行踪诡异,使者立即将其行踪报送当地官府,官府当即进行了拦截。
然而他们的行动不知为何暴露,并未抓到驸马,而是找到了他遗落在客栈中的行囊。检查之时,在其中发现了这些信件,当地官员立刻上奏,并把所有书信快马加鞭地送回了京城。
信上所言,皆是暗杀云锦书的图谋。
老皇帝拍膝盖,倒抽一口冷气:“这是驸马故意留下给朕的,老八若在京中出事,他得因连坐被朕杀掉。他留下了老八通敌的证据,老八的人必定要杀他。好呀,藏了这么久,这就是朕精挑细选的好驸马!”
“皇上,还追吗?”前来报信的斥候问。
“驸马肯定已经逃到托玻了,抓不住的。”老皇帝道,“老八还在京中?”
“八公主尚在!”
“抓起来吧。”
斥候领命退出,皇帝叫了一声“瑾儿”,云皇后从隔壁走了回来。
“锦书可真是遭人妒恨。”云皇后无奈,“竟然连八公主都牵扯其中。”
“朕是着实没想到她有这个胆子。”老皇帝皱着眉叹了口气,“朕得问问,她有什么跟云家过不去。”
“云家近来总是被小人算计,实在是父亲和臣妾的失察,给皇上添堵了。”云皇后温柔可人地贴上来认错。
“怎能怪瑾儿?”老皇帝忙说,“云家身居高位,周围必定虎视眈眈,朕没有保护好你们,你应该怪朕。”
云皇后摇头:“臣妾只觉得皇上如此辛苦,臣妾心里不好受。那萧贤妃毒害神牛之事,还是不必再小题大做了。”
“那怎么成,此事托玻要说法,朕也要说法。”老皇帝道,“她这些日嚣张得很,也该杀杀她的威风了。”
云皇后伏在他肩头安慰着,微微露出一丝无人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