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样零散的运输,很难在出关之后保证安全,二来有些托玻的商人仗着出关之后大皋的律法无从监管,甚至直接带着货物逃走。”初浅夕道,“浅夕自然是亏损甚巨,不得不另外想法子。于是想到,或许可以把用在别人身上的钱,打点萧家军,这样他们直接放行,就不必担心清点货物是否超出限制了。”
“打点萧家军?”萧敬忙问,“敢问八公主,打点的是‘萧家军’里的哪位?难道是负责放行的士兵?”
若只是士兵就罢了,只能算是萧家军治下不严,找出那些受hui的人来处置,再象征性地罚一罚宁远公,算不上多大的罪名。
然而初浅夕说道:“自然不是士兵,临场打点一两位士兵根本没有意义,这么大宗的货物,若不是上行下达,依然会被拦住。于是我在一次通关的时候直接差人送了信给宁远公,说明是八公主要交给三公主的货品,希望他能够给予放行,并在里面附上了金饼银票,聊表心意。”
老皇帝挑眉。
“皇上!”萧敬匆忙辩解,“此事若是真的,那的确是萧家军的失职。但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八公主的信件不可能就这么送到家兄手中,一来家兄公务繁忙,根本没有时间在八公主需要通关的时候尽快给出答复,他常常亲自带兵巡视,有时候三五天都不在府上。而且军中有令,若非皇命和重大事件,都不可擅自打扰宁远公,不是臣脸皮厚说大话,按照八公主的身份,宁远公对八公主的书信,只会不屑一顾。”
“定南公的意思是,我在说谎。”初浅夕扭头用余光瞥着身后的萧敬。
“恕臣直言,臣完全有资格这样怀疑。”萧敬道。
初浅夕冷笑。
“父皇,不论如何,浅夕的货物是送了出去。”初浅夕道,“自从换了这个法子,次次都很顺利,按照定南公的说法,宁远公铁面无私,又很有架子。那么是什么人准了浅夕的货通关?而且从那时候开始,官府并未再查检出浅夕的货物过载,三皇姐也都悉数收到了。”
“八公主,您怎么证明自己不可能是打点了官府的人?”萧敬问。
“我要是打点的官府,就请定南公把人找来对峙就好。”初浅夕道,“虽然我本人从未去过边关,但是我的人会把所有查验的结果都反馈回来,我皆有存档。若你担心我的人作假,那么我便可以把三皇姐的书信拿来对证。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边城的官吏会不会跟定南公狗咬狗一番呢?”
萧敬腮帮子在愤怒下抖动。
他是武将出身,杀伐见的多了,对于不见刀子的阴谋却没有这群人灵活。
若真的招来了那城里的官员,那些官员为了自保也一定不会承认。更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牵连的人多起来之后,只会越来越乱,萧家军依然无法脱身。
“定南公。”老皇帝拄着脸,“究竟萧家军有没有收受hui赂,你知道不知道?”
萧敬几乎不敢回答。
守边的没收贿赂?
他自己都不信。
光是这些年从家兄那边得来的财富就难以计数,大部分来路不明。
占着那个位置不捞钱,岂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