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后冷冷一笑:“王大人,哀家的颜面,用不着你一个乱臣贼子来成全。”
王世廉脸色骤变,立即大喊:“动手!”
云太后立即将双臂展开,护住了身后的葳蕤,所有的宫女也当即分为两路,提剑与杀来的侍卫白刃相接,一部分宫女拉起葳蕤,翻身跃上坤慈宫的屋檐。
“别放走那个女人!她怀了龙种!”王世廉下令追击。
云太后颤巍巍的手拾起掉落在地的雨伞,轻轻抖了抖,合拢起来,当做手杖拄着。她平静威严,在雨中岿然不动。
身边的宫女一个又一个倒下,血染红了青砖,雨湿透了白发。
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王世廉走向云太后,提起手中长刀,没有半分迟疑地刺向了她。刀刃从背后钻出来,血浓到暴雨洗不净刀身,云太后踉跄了半步,手中的伞倒在地上,她却还握刀站立着,掌心被刀刃割破,汩汩鲜血流进袖管。
她伸出手去,抓住王世廉所戴的护身符,似乎明白了这是什么。
“你会……放过她吗?”云太后竭力问道。
王世廉默不作声,将那护身符的细链揪住,要从她手里扯过来,云太后却越抓越紧。
“会放过晚晚吗?”云太后又问了一次。
王世廉莫名感到一丝恐惧,他猛得拔剑,云太后终究是倒下了,可她没有松手,那护身符的链子被扯断,护身符还握在云太后手中。王世廉急忙蹲下,从尸体的手中抠出护身符,金色已经被血掩盖。
“快,不计一切代价。”王世廉的话音有些抖,“抓住那个女人!”
“王大人!”门外有侍卫赶来,“十一皇子不见了!”
“一个傻子能跑到哪里去?找!”王世廉气急败坏地吼,来人匆忙应声,扭头跑了出去。
吼完王世廉平静了一下,扭头又猛得撞上云太后死不瞑目的眼睛,他一阵心悸,提刀起身。
“收拾一下。”他说着,朝坤慈宫外走去。
……
第二次震动传来,议政殿的人逐渐有些坐不住了。
初永望还保持着镇定,可初月晚已经直觉到灾难发生,越是验证不了心里的恐惧,她越无法克制地泪满眼眶。
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但是不能乱,现在皇兄身边只有自己,自己绝不能崩溃。
初月晚低头用袖口遮住脸庞,把眼角擦干。
“皇兄,不能再等了。”她重新抬起头来提醒。
初永望点了点头,道:“那么裕宁,把证据拿出来吧。”
初月晚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条金链子,向百官使臣们举起手臂,那条细细的链子从她的袖口里滑落出来,下面坠着的,是一片护身符。
“请身上戴着这件物品的人,自己站出来吧。”初月晚道,“本座继承大国师之位,亦是承大国师所愿,你们无需再听信前国师所言,从今往后,一切神圣事务,皆以本座为尊。”
座中不少人看到护身符都愣住了。
初月晚眼神坚定,众目睽睽之下丝毫没有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