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年急忙甩开他,转身离开。萧瑶华匆忙跟了上去,带着肃亲王府一行人消失在他们面前。
“太子哥哥!”初月晚忙跑来扶起初永望,“我们快回去看看葳蕤!”
“好……”初永望踉跄起身。
一行人匆匆打湖堤下来,灯火阑珊处马车已经备好了,他们各自上车赶回东宫。
临上车时,初永望回头看了一眼羽堤上。
南宫缪的脸在人群里出现,对着他点了一下头,又迅速钻进去不见了。
……
东宫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宫女们出出进进,太医在寝殿的厅堂中坐了一圈,都在摇头叹气。
看来,是不成了。
因为太医们说有血气会冲撞了人,于是一赶过来,初月晚就陪着初永望待在书房里等候消息。
初永望六神无主地颓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太子哥哥……”初月晚不知如何劝他。
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劝。
他方才在羽堤上,差点就把和二皇兄的事情说漏了啊。
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就真的完蛋了。
太子哥哥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难道真的是……真的是因为心疼葳蕤出了事,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的么。
“裕宁,你离开这儿。”初永望扶额遮住眼睛。
“我在这儿陪着太子哥哥吧。”初月晚实在放心不下。
“我这个样子,不该让你们看到。”初永望沉痛道。
关宪在旁边立着不敢说话,听到他说这个,更是不敢抬头,只能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初月晚靠近来轻轻拍拍初永望的肩膀:“太子哥哥,这不是你的错。”
“初永年……一定是初永年干的。”初永望还在重复着,“他一直不许我身边有人,除了他没有人会……”
“太子哥哥,今天先不要提二皇兄了。”初月晚道。
“那我要忍气吞声吗?”初永望语气不甘。
“从长计议总还是可行的。”初月晚安抚道。
这个时候她总不能说不是二皇兄所为,事实上,她也的确无法肯定到底初永望的猜测对是不对。
但是太子哥哥这么肯定,总觉得是有蹊跷……
忽然他们听见外面有声音,初永望马上坐不住了,起身推开书房的门就走出来,刚到寝殿门口,就看见远黛从楼上下来,端着一个小水盆。
“太子殿下,您不要看。”远黛急忙将盆转去一边。
“是什么?”初永望有了预感,立刻上前一步,“快给我拿来!”
“太子哥哥!”初月晚追出来,也看到了远黛手里的水盆。
“可……”远黛不敢从命。
初永望急了,一把将她手臂抓住扯了过来,那水盆不小心倾翻在地上,哗啦一下子,哄哄的血水泼了一地。
“奴婢该死!”远黛一头扑倒在地上。
初永望盯着那地上的血水和模糊的肉团呆住。
“啊!”初月晚也惊恐地后退一步。
血水中有一团很小很小的肉块,在微弱的灯光下,竟隐约看得出一只小手的轮廓。
初永望猛得捂住嘴,转身干呕起来。
“奴婢该死,不该让太子殿下和裕宁公主看到如此秽物!”远黛仓皇叩头谢罪。
初永望却忍住恶心,慢慢转过身来,跪在那团肉前。
“这是……这是本宫的孩子啊……”他悲愤地哽咽。
冬夜里的血,转眼凝结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