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望无言以对,云皇后也不想继续教训他了,只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望儿,母后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许多委屈。许多身不由己、言不由衷。这件事,母后不是不信望儿的话,只是觉得定有隐情。今日见了晚晚的反应,母后也明白了,你们早就是说好的,是不是?”
说来也是初月晚这些年大小事上都足以承担,连云皇后也不知不觉地将她看做大人,并不避讳了。
初月晚抬头和初永望四目相对,确认了应做出的回答。
“母后,晚晚早已知情,可是晚晚以为,不说出来才好。”初月晚对云皇后道。
“可是起因是为什么呀?”云皇后眼里又惊又怒,“难不成是老二强迫……”
“不是的母后。”初永望止住她的话,“是儿臣无用,确有那说不出的心病。儿臣从未对二皇嫂又任何非分之想,儿臣想的,一直是二皇兄。”
云皇后听罢又是倒抽一口冷气。
初月晚愿意他说出来,却不料想他说得这样明白,便扶住云太后,看看初永望:“太子哥哥,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初永望合眼,“身为太子,不务国事,不传大统,违背人伦。不是我的错又是谁的错?母后……葳蕤的身孕是假的,她小产也是我们一起演的戏。云锦书也帮了我,不过是为了激起二皇兄的愤怒,让他急于出手罢了。”
“望儿,望儿不用说了。”云皇后拉着他,“千错万错不是在你,若母后当年不顾着争宠,多多陪伴着你,你也不会如此……”
说着她垂下泪来,初月晚拍抚着她安慰。
“父皇醒了,太医也说没有大碍,今夜母后和太子哥哥都早些回去歇息吧。”初月晚道,“裕宁在殿前设了祭坛,理应守夜,确保一切安稳。”
云皇后握着她的手指攥了攥,点头。
由于皇帝需要清净,其他妃嫔都早一些离开了,云皇后留到最后,原是想留下过夜的,可老皇帝对着她总是摇头,看来是不想她继续陪着。云皇后自然也没有继续干熬的意义,只得摆驾回椒房殿。
三人一并出来,先送走了云皇后的凤驾,兄妹俩在祭坛前站了一会儿。
“太子哥哥还是没有说实话。”初月晚说破。
“也许我已经忘了如何不撒谎了。”初永望道。
“至少在裕宁这里还有些真心话的。”
“这倒是。”初永望说着苦笑。
初月晚扭头看他:“太子哥哥是想把所有都担在自己身上么?虽说太子哥哥是动了心,可二皇兄的确是始作俑者。”
“我是说不明白的。”初永望抬头望月,“有一日他来取走了他写给我的书信,想必是准备好了今时。”
“裕宁觉得二皇兄不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
“裕宁当真以为裘鸣的供述没有他在旁指点?”
初月晚疑惑:“难道他带裘鸣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初永望点头:“我只告诉裘鸣可以供出我与初永年的事,且可以葳蕤所谓小产的死胎作为证据。但我没有说过,让他诬陷是我主动招惹的初永年。”
初月晚听罢不言。
“看来裘鸣没有把一切都押在我身上。”初永望叹了口气,“之前他和初永年为岳清欢共事的时候,大概感觉到那个人在大事上也很可靠罢。”
初月晚思考了一下他们这些你来我往的细节,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