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你这样称呼我,是为了拒绝接受我对你的最后‘判决’。”裘鸣说。
“那么之前师父没有与我一战定生死,竟不是对我的最后判决么?”云锦书适时地改换着对他的称谓,“我以为师父已经放过我了,竟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放过你了,暂时。”裘鸣说,“但是我放过你,不代表我会放过他。”
初永年立即道:“倒也不必师父如此麻烦,我自己了断自己也是一样的。”
他说着便要从袖中取出刚刚夺来的小匕首,立在那旁观望的初永望气息忽然一抖,急着走出,可是初永年怔怔,他什么也没拿出来。
那小匕首已经不见了。
初月晚挽袖捏着匕首:“幸好我知道二皇兄想不开,偷拿出来了。”
初永年哭笑不得:“裕宁今日是给我惩罚来了,要死几次都被你给拦下,偏叫我死不成?”
“今日你们在这儿一个都不能死。”初月晚忽然冷冷宣布,“这一世谁要令我的努力功亏一篑,我也定不会放过他。”
云锦书听罢微微扬起嘴角。
“裘鸣。”初永望终于不再沉默,“你今日就是为了这个来的?杀初永年,而不是冲着皇嗣?”
裘鸣不答。
“我曾答应帮你找到裘家灭门的真相,也答应过会给裘家平冤昭雪。”初永望道,“既然你不用真相,后者却还是需要的吧?若这还不够换初永年一条命,你告诉我,你还要什么?”
初永年想制止他,可没说出口。
他明白初永望也和初月晚一样的固执,他不可能动摇。
“你如今虽离经叛道,可治国理政上面,似乎无有更合适的人可选。”裘鸣道,“清除你道上的障碍,这就是我要的。”
“那你就错了!”初月晚道,“因为有二皇兄在太子哥哥才没事的!你有你的执念,他人也有他人的执念,你若背负诸多偏见深受其苦而不愿放弃,那么他人又何须在意世俗眼光去摒弃支撑自己意志的根基?”
“那你的执念是什么?”裘鸣好奇起来。
“就在我的面前呀!”初月晚认真答道。
她的执念,自始至终不就是这霜华朗月般的云锦书吗!
天底下的人可以为财为权为忠为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里,她偏要为爱!
云锦书横刀在侧,灯火微光在长长的刃上流淌。
五个人相互对峙。
初永望面色平静地望向裘鸣,他忽然叹口气,从怀里取出雕花白玉匕首,将尖端指向自己的咽喉。
“太子哥哥!”初月晚起身。
裘鸣也默然看向初永望。
“若是你杀了他,你就去找另一个愿意给裘家平反的人当皇帝吧。”初永望说。